秦方缓缓说到:“三百余年了,多少事情都涄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到现在皇室之中还会有人记得你们聂氏一族吗?不会吧,令尊无法伸张志愿,是因为你家已经不是士族,而是庶民了。就是文远你,也是从一小兵,凭借自身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司马之位不是吗?”
“如今之朝廷,非士族出身的能有几人?”秦方一问,不等张辽回答继续说到:“朝廷是有查举征辟制度,但是这些却是为士族们开了更大的方便之门。庶民难得举荐,如文远这般凭借自身实力上位的又有几人?固然是因为士族生活条件比庶民优越,能得到比庶民更多的教育,难道庶民之中就没有人才吗?如此制度,焉能长久?”
见张辽愣在了那里,秦方哈哈大笑:“怎么?文远觉得奇怪了?我的出身你也知道,我与你一般,也是庶民出身,更参加过黄巾军。若不是际遇巧合,现在我的尸骨怕是都化成灰了。对于朝廷我们不能说什么,但是我们却不能因为出身就消磨了自身的雄心壮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本来就反贼,没有那么多顾忌,文远不必奇怪。”
张辽半天才憋出一句:“将军放心,今日之言,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其实有人知道也没什么,反正谁敢对我的人伸手,我就剁了他爪子。”秦方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也是匪气十足:“莫怪先祖未能留下什么,自强不息成就一番功业,方不负这男儿之身,不是吗?”
张辽再次施礼:“受教了。”
秦方没有替招揽的话,这个时候就是提了怕也是双方尴尬,也是岔开了话题:“文远久在边塞,对匈奴人应该很了解。你觉得他们会来报复我们吗?”
“会的,匈奴人即便归化,但其凶性不改。将军日前之举,固然使我汉军扬眉吐气,同时也是刺激这些匈奴人。有些匈奴人一旦发了凶性,一个人也敢来偷袭,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大量匈奴人出现。但是哨骑损失不少,就在此时,暗处应该也有不少匈奴人盯着,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一口。”
“到底是狼一样的民族,文远若是葬身于草原,可会后悔?”
张辽却是神色肃穆:“每次出征,辽皆带必死之心上阵,大丈夫功名但在马上取,死又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说的好,有豪气,若不是军中禁止饮酒,当与文远痛饮一番。”
“等回到雁门,某请将军一醉。”
回雁门?你还回得去雁门吗?准备跟哥哥走吧。将士庶之分的理念提出,张辽自己考虑清楚之后,应该会作出决断。回去的路还很长,可以慢慢考虑。至于丁原,不好意思,哥哥我先截人喽。
自从与张辽深谈之后,张辽见了秦方更是恭敬的很,在亲近中却让秦方觉得疏远。这一点让秦方也是忧心忡忡,张辽这一副态度不明的样子让他感觉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要是实在不行,他都想把张辽强行绑回去…………
草原的景色确实很美,蓝天白云,一望无际。只是时间长了以后,秦方看到就想吐,一直是一个景色,实在没有什么诗情画意可言,更何况又木有什么美女在一边,他就是发骚也只有一帮精壮的男人看,那有啥发骚头?
“报,前方二十里发现一个正在迁徙的匈奴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