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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空城?!那先前边马回报说城头有长毛巡哨是怎么回事?!”苏克金几乎是怒吼着咆哮起来了,“刚才炮轰城门时那些哭叫之声又是怎么回事?!”
哈丹巴特尔一见统领大人发火,赶紧弓身道:“禀统领,城头巡哨者是长毛令城中汉人装扮的,刚才的哭叫,也正是这些汉人被咱们的火炮打中了,现在城里正哭喊着骂咱们呢!”
苏克金一阵火起,胸中怒火直冲头顶,焦躁地道:“这些贱命的汉狗,倒敢跟老子聒噪!都是刁民!统统砍了!”
“统领大人!万万不可!我们眼下身处险境,敌情不明,还要在这些汉人身上查问长毛去向呢!若是挥军屠城,反倒易激起这些汉人更为亲匪,举动之间、掣肘之危,统领大人不可不防啊!”哈丹巴特尔一听统领大人要屠城,登时急急劝道。
苏克金转**一想,这股长毛确实飘忽不定,眼下自己对敌情一无所知,能从这些汉人身上问出点东西了,倒也不无帮助。于是开口道:“哈丹巴特尔说的有道理!好!本统领就让你去问,问不出来,咱砍了你的狗头!”
哈丹巴特尔听的额头冒汗,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苏克金平静了一下,看看身边疲惫不堪的部属,大声下令道:“各军听令!哈斯额尔敦所部负责守卫,其余人速速随本统领进城安歇!”
青阳城外的蒙古兵轰然应了一声,缓缓地开进了青阳城。
夜近五更之时,苏克金进入了青阳县衙,这里的清廷官员早被长毛斩杀,只留得空荡荡的县衙大堂。此时,县衙内外,躺满了疲劳至极的蒙古兵。副统领哈丹巴特尔带着一批将领散坐在大堂上,正在审讯城中被抓来的百姓,他想从这些汉人身上弄到点长毛去向的情报,但是,不但这些老百姓说不清太平军的去向,连己军进城之后急急派出的巡城马也回报不出任何关于太平军行军的消息,这数万太平军犹如平地消失了一样,实在令哈丹巴特尔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哈丹巴特尔怒火中烧,这些汉人再说不出长毛的去向,统领大人一怒之下,说不定真要砍了自己脑袋,苏克金跟随着僧格林沁十余年,性情暴虐,动辄杀人,自己这个副统领当的真是提心吊胆!
他劈胸揪住一个老者,大声地吼道:“老猪狗!快快跟本统领说,长毛去哪里了?!再不说,本统领就先宰了你!”
那老者花白的胡须颤动了半天,方才说道:“军爷!小老儿活了这把年纪也没见过这样的兵马,天刚擦黑时还满城里有说有笑,不到三更,就一个都不见了!也没听见有什么动响,就没影了。真是怪事!怕是天兵天将用仙法遁走的!”
哈丹巴特尔怒不可遏,脸上横肉一阵抽搐,“呛”地一声拔出钢刀,骂道:“你们这些刁民!一概是长毛同党!老子先砍了你这个老猪狗!”那老者一看这个蒙古人拔出刀来,脸上净是恶鬼般的模样,吭哧了半天亦说不出一个字来,两眼一翻,竟然吓晕过去了
堂下的众百姓一见这些凶神恶煞蒙古兵要斩杀自己,吓的大声的乱喊起来,一迭声地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的的确不知啊!长毛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要城里的壮丁去城头守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