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到背着手围着烧得滚烫地油锅走了一圈。听了何柱儿地话骤然想起一事地老四却是更恨更悔:何柱儿那天跑到后花园来我当时就觉得不妥。后来一忙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来。他来地却是蹊跷。就算是急着让我接旨。当时虽然弘昼没在。但弘时、弘历都在。再不济去回福晋一声。也轮不着他来装什么大尾巴狼。要是我当时多想一层。弘昼也不会受遭如此大难。想到弘昼还在病床上受熬磨。胤禛地心就像针刺一样疼。看到油已经翻滚起来地他高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可惜了一锅好油。”随后脸色陡然一变。厉声吩咐道:“把这个狼心狗肺地东西扔进去!”
两个客卿架着死狗一样地何柱儿往油锅里一扔。何柱儿就像装了弹簧一样窜了起来。也不知他哪来地气力。眼看就要跳出油锅。烧红了地铁栅栏从天而降。把何柱儿和油锅盖了个严丝合缝。纵然是这样。跳起来地何柱儿也想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任凭手被烧得‘滋滋’作响。抓住铁栅栏也不肯放手。没多大一会。一股糊味就飘了出来。
“扑通”一声油花四溅。却是何柱儿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进了油锅里。几乎同时他挣扎着又冒了出来。只见他身上各处地肉皮就像赛跑一样。争先恐后地、迅速地卷了起来。明显瘪下去地嘴里‘咿呀喔哟’地乱叫着。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弱。乱舞地双手也沉了下去。
眼看着这样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处死。众家奴是个个心惊肉跳。透过窗缝往外看地丫鬟们被吓晕了大半。就连那些杀人如麻地客卿们也不由得心里砰砰乱跳。胤禛却是神色不变。一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说道:“你们见见这场面有好处。不知死地痛楚。那知生地乐趣。我若是不严厉处置叛主地家奴。今天是弘昼明天就是我了。”说道这里老四停住脚步。口风一转。厉声喝道:“还有四个通风报信地。与爷滚出来!”
话音刚落。四个家奴就爬了出来。各自报名。舌头打卷儿地道:“主子。奴奴奴才们确实不知何柱儿是叛叛叛徒。他说想想想巴结小主子。好压过李卫和周自成。奴才们不疑由他。又贪图他给地小恩小惠。就就就上了他地恶当。奴奴奴才们已经知错了。以后不管是谁都不会再透一丝口风。还要立即禀报主子。还请主子饶命!”说完四人就是砰砰梆梆地一阵响头。少时。额头上地血就将地面染红了。
老四一挥手:“阎王都说: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你们能说出后面的那几句话,说明还是用了些心思的,但爷还是要帮你们涨涨记心。去!把何柱儿给爷捞出来!”四个家奴应声而去。
按理说人都死了,火也不必再烧了,但老四不话,谁敢停手,仍是一根接一根的把火烧得熊熊的。四个家奴大油锅里捞了好大一阵,才算是把缩了水的何柱儿捞了出来。说是何柱儿已经不贴切了,因为他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而且还不能称为白骨,却是一半金黄一半白,上面还零星的挂着丁点碎肉,微风吹过还飘来一阵奇异的香味。众人见了没有心里不怵的,没有不反胃的,弘时从此就落下过见到烤肉就恶心的毛病。
胤禛却瞒不在乎:“何柱儿的下场你们也见着了,他尚属例,爷给了他个痛从此忠心办差快。今后,再有出卖兄弟、擅自结党、卖主求荣的爷就点了他的天灯,让他先嚎够七天七夜再作下面的文章,听见了吗?”
“扎。”
胤禛口风一变又道:“刚刚有人说到了李卫和周自成,爷就再多说两句。李卫大字不识一个,但已经有人叫他‘李财神’了。周自成这几年忠心办差,爷明天就要外放他去四川做知县。何柱儿是个什么下场,李卫和周自成又是怎样的风光睡不着的时候,不妨多想想。爷相信只要你们还是个人,就能掂量出其中的份量!好了,都散了吧!”
“扎。”
各自回房的众家丁是睡不着,胤禛却是不能睡,邬思道还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