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下圣旨的是一个中年的太监,姓朱,一脸笑容。把圣旨读了一遍,看刘文一头雾水,然后解释道:“太子的意思是接管了那座窑炉,专门生产水泥。还有太子对你贡献秘方很感动,特别赐你在崇德区一座住宅。一会随吾去接收。另外还补足了你家欠缺的良田数顷。”
刘文倒没有感觉有什么高兴的,管家却已经嘴巴裂开半尺,激动得手都在抖动。忒没出息了,人家拿了你的东西再付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激动个什么劲。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因为我已经成三公呢。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话一点不假,尤其在古代,面子简直高于一切。也就是几亩田,一个宅子而已,就让刘家的上上下下一夜无眠了。走马灯转了一夜,这让刘文很心痛,这几十盏灯要浪费多少油。人人都早上起来都红着个眼睛,而且脚步飘忽,如在云端,昂首阔步那自不必说。面部表情也比较奇怪,有点象求佛时候的样子——虔诚。
大厦楹巨,受益的肯定的在里边躲避风雨的人。除开奴隶,刘府的家丁丫鬟的命运已经完全绑在了刘家这条船上,是沉是浮全看自己家主人的能力了。在风雨飘摇之中,载浮载沉,时至今时,刘家从得到皇帝的肯定,再到得到未来皇帝的褒扬,前途一片光明。家丁丫鬟们的政治嗅觉出奇地敏感,从两封圣旨看出了许多东西。如无以外,刘家辉煌指日可待。
看着家丁丫鬟们崇拜的目光,刘文就一阵痛快。第一道圣旨,不再把自己当累赘了。第二道圣旨,他们终于把自己当家主看待了。这让刘文不得不佩服陵阳公。人都是有弱点的。比如,当时的刘家就有刘文这一大弱点,头脑有问题差点让这个家不复存在。太子也有弱点。仁孝是优点却也是大缺点。陵阳公从这方面下手,以水泥为诱饵。太子果然上钩。陵阳公的苦心也没有白费。在第二天早上,刘文就要陪着朱“宫贵”去接手房屋。
刘文绯衣鱼袋就这么打算乘牛车上路了。这让在宫中讲究规矩制度已经成为习惯的朱宫贵很不满意。朱“宫贵”是皇帝贴身内侍朱贵光的远房哥哥,也是太子地亲信之一,要是让他不满意那还了得,毕竟服饰依仗是国家法律的一部分,要是他传出去那刘家影响就大了。在这位礼仪方面地大师的指点下,刘文才了解些仪仗方面的规矩。
相对于其他时代。唐朝的官员仪仗比较隆重。刘文是五品官,有信旛(fan)二,诞马二,仪刀八,木路驾十人。管家是个机灵的人,立刻从仓库取出灰仆仆的仪仗,一边还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想到还有用到伙计们的一天。”说着就用衣服袖子擦着仪具上面地灰尘,直到漏出上面的朱红为止。几具略微陈旧的木头。无声地诉说着一段兴衰史,这让朱“宫贵”的眼睛立刻红了,掉过头去,仰望天空。
一行排成“人”字形的大雁,姗姗来迟,寒去暑归。管家看到了大雁就留下来了。陵阳公家要的是一只大雁,而且还是活的大雁,这就不是那些善射的射雕手们能够解决地了,必须要找出众的猎人们做陷阱捕捉。
什么叫耀武扬威,什么叫春风得意,什么叫做意气风发。一行人提着大刀,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在刘文的周围怎么能不让刘文得意呢。得意归得意,麻烦也不少,朱“宫贵”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同情心泛滥起来,看刘文的“怜惜”目光让刘文头皮发麻。朱“宫贵”对刘文种种没有品样的举动严厉批评。让他坐言立行都必须按照标准。
在朱“宫贵”絮絮叨叨中进了长安城。刘文立刻找了一家酒楼进去。这位可得小心伺候着。
朱“宫贵”对于那些胡女轻纱为衣,骚首弄姿地胡人酒家很不屑。在一家叫客来香的酒店用餐。也许因为一路走来说得话太多了,朱“宫贵”把三勒浆和甘草做的饮料当开水喝。大叔你喝得可是几百文钱一杯的东西。刘文赶紧胡乱点了几个菜,希望厨房快点烧。这个世界上的冤大头太少了,特别是刘文这样不得不做冤大头的,给店家遇到了那简直是可以过一个肥年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在竞争激烈的餐饮行业,这家生意萧条的酒店通过刘文就可以一个月不用干活了,所以饭菜在朱“宫贵”喝了七八杯以后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