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法正等人,再看看刘安,见他满脸笑容,显然真的是要把这马让给自己,忍不住激动心情,甘宁三两步来到这汗血宝马对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再上上下下,再左左右右,如此看了数十遍,感到心里有了把握,才命人打开粗壮的栅栏,来到离这马三四步远的距离。拿足了十成把握,甘宁这才突然纵身而起,伸手来抓马鬃,眼看就要抓到马鬃飞到马背上,就在这时,那马一声长嘶,身子一挫,后蹄一用力,竟然四蹄腾空而起,直向那栅栏的门窜了过去,甘宁竟然抓了个空!
身子倾斜的甘宁已经力尽,双足不由一踢,百忙中也不知道点到了什么,只听得哗啦一声响,脚下又起了力,身子也斜向前进了半尺,右手正好按在了这马的前腿与腹的关节处,也来不及想,只是本能地变按为爪,抓住了关节,使得这马稍微一挫,身子再一借力,左手正好拢过了马脖子,右手也瞬时松来开来,身子趴到了马背上。
众人正在惊异之间,只见那马又一声长嘶,驮着甘宁闯出了马厩。那马奔跑之际带起了一圈风,风尚位息,马却早已不见。看到如此快马,众人心不由“咚咚”跳了半天。
“这也就是甘将军,要是让给属下来骑,就是十个属下也抓不住一根马毛。”法正抚了半天胸口,才道。这让众人笑了起来。回想刚才那一瞬间,众人都知道自己比不上甘宁的迅速,更不可能上了马,在为甘宁欣喜之余,又为自己不能够拥有这匹宝马而感到些须遗憾——刘安开口先让甘宁试骑,谁又能抢到甘宁的前边?再说了,就刚才那马的速度,谁又能够上得了马身?马玩都已经说过了,西凉没有人能够驯服这匹马,自己也不比马玩、成宜这些人强多少,即使刘安开口送给自己,只怕也是只能养在马厩里看一看,不会有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了。
听到城门守卫兵士回报,知道甘宁已经踏雪出了城门,众人又不由猜测甘宁会走出多远来,又讨论起甘宁会不会从马上摔下来,在议论到甘宁从马上摔下来后必定是身上沾满了雪水一副狼狈不堪的形象,众人又笑起来——也许,甘宁现在正在哪一个羌民家里正在烤衣服呢。
出去一个时辰了,甘宁没有回来,又等了一个时辰,甘宁还是没有回来,刘安心中不由为甘宁担心起来,正想吩咐身边亲卫去传令军士前去查找甘宁,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马嘶,那声音已经是极为熟悉,正是那汗血宝马的声音——甘宁回来了。
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狼狈,甘宁只是满脸汗水,衣甲也湿透了一层,脸上却是露出了疲惫后得尝心愿的笑容。甘宁跳下马,没用马缰,那马就跟在甘宁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看得众人嘬舌不已——这世上还真的就有这样的马。
陈到急走两步,来到甘宁身前,顺手拉起甘宁的手,让甘宁摸了摸马头,再看了看甘宁的手,不由惊叫道:“怎么会这样?这汗殷红如血,这怎么可能?”这两句,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汗血宝马,名字就是因为这而来,若不是这样,如何能叫汗血宝马?可是,若让他们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来。
“看这亲热情形,倒好似是甘将军给这马找到了婆家一般。”看到周围哄笑,法正又对甘宁凑上了一句,道。这让众人又笑了起来。
“也只有兴霸能够驯服得这匹烈马。”刘安也夸了一句,接着却道,“既然是马选择了主人,我们人又如何能够勉强?这匹马也只能归属兴霸了。只是,兴霸你离开了这里,不知道众位将领和参军、军师都为你担透了心。以我看,甘将军今晚应该在这金城最大酒楼宴请众位将领和参军、军师,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为兴霸担心而作的赔偿,另一方面也为兴霸获得良驹庆贺,怎么样?”
“大人,……,”看看周围众人,再看看带上笑容的刘安,甘宁不禁流下了眼泪,什么说不出来——从前,他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这样辉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