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山头上的盗匪其实并不可怕,数量一般也很少,但却剿之不尽,原因是他们不当盗匪就没饭吃,现在,刘安找到了处理的办法,决定再尽一次力,剿杀山陵城现有的余匪。
刘安将目标首先瞄准了盘踞在位于张绣和曹操交界地带的狼口峪的黄巾余部廖化身上。这廖化原来是河北黄巾军中的一员将领,曾经纵横河北,在张角被灭后,从河北潜逃来到这狼口峪后,见到地势险恶,又属于两不管地带,就安顿了下来。为此,刘安不止一次听到豪族的抱怨。
刘安可不敢小看这廖化,能在卢植和曹操等人眼皮底下溜出来,有五六百将士跟随,并且辗转来到这荆北,岂是苟廉这样没经过战阵的雏儿所能比的?所以在出动手下将士之前,先打扮成一个普通百姓,来到这狼口峪察看了一遍地势。回来后,刘安却陷入了深思。
这廖化果然极难对付。虽然仅仅五六百个军士,却布置地深合兵法要旨。一字排开,分成三个方位,中间和两侧各约三百步,守住了整个的狼口峪谷口,掩护住了里面的中军中心营地,并且,两侧位于高地,扎在中间的军士还可以向两边增援。若是来进攻的人少,进攻两侧,则受到中间和两侧的夹攻,若是进攻中间,则受到两侧的包围,况且,这样的小地方,谁调动几千兵马来打他呢,实在是极难攻陷。
怎么办呢?整个县城仅有八百五十名将士,若是有两三千人就好了,那时,我方占据绝对优势,三个方位同时围困,谅他廖化也做不出来什么来,可我哪里找出两三千人,刘安暗暗思索。刘安又想了一遍廖化占据的地形,还是上个结论,无论自己攻取哪一个方位,都要受到牵制,怎么办呢?想着,不知不觉刘安走出了县衙,来到了城门口。
“刘大人,起得这么早啊,还不到四更天呢。”正在巡夜的王云平看到刘安低着头踱着方步走过来,讨好地说道。
“还没睡呢。今夜可辛苦了。”刘安笑着对王云平道。猛然间,刘安却被从沉思中惊醒:他以为我已经起来,其实他不知道我却没睡,对这狼口峪,其实也是这样,我为什么非要攻打他的三个方位营地,而不是要困住他出来的人呢,若是他不出来救援,取下一个方位后,再取其他的就容易了,若是出来救援,我以少部分拖住被围的,我方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先灭救援兵,最后不一样剿灭他?
想到这里,刘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廖化曾经纵横河北,武艺比起胡车儿来不知怎么样,胡车儿的武艺自己是见过的,劈倒赵基的那一刀,迅速绝伦,自己亲眼所见,自己自量不是他的对手,这廖化只怕也不是这些弓箭手所能射杀的,若是冲了上来,又怎么办?这时,刘安胸中涌上一股傲气,难道以这些人的合力还缠不倒一个廖化吗?
待天亮后,留下五十名将士守城,维持城内安定,刘安尽起城中将士来取狼口峪。到离狼口峪不远的时候,刘安下令属下将士轮番休息,以恢复体力。驻于狼口峪内的廖化闻讯也带兵出来观望,却见到极难有间隙可乘,又退了回去,这让刘安心内大定。
休息过后,令王云平领兵三百冲击廖化左侧营地,刘安又吩咐其余做好准备,对付从中间冲出来的廖化援军。
果然,在王云平的率领下,左侧的黄巾残兵渐渐支持不住,被王云平慢慢逼到了左侧中间,打出了要求支援的讯号。刘安看到这,立即命五十名藤牌手在前,然后是一百名弓弩手,后面是萧唐率领的一百五十名普通士兵,最后是梁银率领的二百名士兵做为预备队,全面转向了中间廖化的主营地。
看着廖化从营地里骑着马出来,带着兵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刘安的手心里冒出了汗。估摸着对面的兵已经进入了弓弩手的攻击范围,刘安不敢犹豫,立即命令弓弩手齐射,后面的萧唐准备接仗。
一轮箭射去,廖化虽拨打开自己附近的弓箭,身后的兵士却倒下了几十个人,在刘安下令重新上箭的机会里,廖化已经下令退却了。他明白,冲上前去的时候,还会再受到官军的一轮攻击,那时,自己只剩下不到一百个兵,却要受到三百甚至五六百个兵的攻击,看样子,这指挥官也不会和自己单挑,那时,两侧救援上不来,只怕自己多有不妙,当下,廖化立即选取了退却。
看到廖化退了下去,刘安长松了一口气,令王云平立刻转守为攻,准备一举吃掉廖化布在左侧的兵士。
“对面的可是刘安刘大人吗?”看到部下将士进入营地,廖化转过身来,下了马,放下手中大刀,向着刘安走了几十步,拱手大声说道,“在下廖化,请刘大人出来一见。”
刘安看廖化外貌也不出奇,手中又没有武器,当下也不害怕,走出己方人群,也施了一礼,道:“本官正是刘安,今日敌我相对,请问有何话可说?”
“大人,”廖化双手又施一礼,道,“您也知道,我等乃是被饥饿所致,才占山为王,实数无奈之举。望大人放我等离去,廖化愿将所积物事全部奉送,请大人成全。”
刘安看了看廖化,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看上你的些许财物。你率兵占据狼口峪,截断了东西交通,惹得民怨沸腾,我为这而来。看你武艺超群,也是个将才,为什么非要当贼呢?以我看,不如随我回到山陵城,跟随张将军,上可报效朝廷,下可赎以往罪孽,将军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