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逐流

第四十一章 “拜码头”(1 / 2)

这回葛玉书等人被狠狠的刺激了一下,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特别是他在政府这边,葛玉书肯定会给他小鞋穿的。他已经有这个思想准备了,不过他认为葛玉书短时间不会对他怎么样,他们现在是想办法怎么才能在常委李占据多数。

五一将至,王远和郁梅楠有事五一来不了庆东了,可能过一段时间再来,曾思涛这段时间太忙,他好久都没到刘芸那里去了,也很想趁机去她那里一趟,谁知道和流云通完电话,把电话刚放好,易少龙就打来电话说兰亚啤酒厂的人被人打了,有数十人受伤,连两平啤酒厂在园区的负责人也受伤了。那事情很严重,他也顾不得多想其他,赶紧问他给区里的其他领导汇报没,易少龙说还没有,曾思涛让他通知其他相关领导,廖书记和葛区长他来通知,接完易少龙的电话曾思涛赶紧给葛玉书家里打电话,葛玉书到镇里去了还没回来,曾思涛给他打手机汇报了一声,又给书记廖喜峰家打电话汇报后,才坐了个出租车到园区。

坐在车上,曾思涛的脸色很不好看,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外来投资都有极大的影响,特别是很多投资商刚刚准备进场,搞不好就要。拜码头,曾思涛自然中的这意思,初到外地讨生活做买卖的“外来人”,都要先去拜会当地的头面人物,俗称“拜码头”。据说只有这样才能“混”的下去,不然,指不定那一天得罪了某位“大佬”,麻烦肯定不会少。国有企业也要向一群混混也要拜码头,这也太嚣张了吧?曾思涛有晒然失笑。这“拜码头”有人考证就是从庆东这地方传开的。

庆东扼守四河出省要道,港口水深浪平,乃天然良港,所以庆东自古就有“万川毕汇”、“万商毕集”之称,一千多年前都已经置县,本世纪初对国外开埠,成为四河最早对外开埠的港口之一,庆东的繁荣在解放前数十年达到了顶峰,那时庆东码头是相当的热闹。,江边停满各种各样的船舶,真是樯桅如林、船篷相连,挤得密密匝匝,甚至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江河都塞满了。岸边是各种各样的街市,真是店铺相依、人来人往,把那青石板小路磨得光润亮,日日都是赶场天,天天都是庙会节。天还未亮,码头上就油灯闪闪,炊烟缭缭,卖早食的就呜嘘呐喊叫卖起来。到深夜了,那小街上的酒馆、茶馆、烟馆、妓馆还灯影闪烁,招徕着南来北往的行人,久久平息不下来。外来的货物从船上搬到码头上,又从码头上搬到城里去;城里的货物运到码头,然后又装上船,运往庆江沿岸。码头就像庆东城的嘴,不停地吞吐着,庆东城也就在这样的吞吐中展起来。码头的繁华地皮恶霸流氓都汇集在码头上,也就带来了帮派的兴旺,兄弟会可能是四河典型的码头文化的产物。旧时庆东的搬运夫是相当庞大的一个群体,包括码头的货物搬运、肩舆行的轿夫、挑水夫、建筑工人等等。例如挑水夫,旧庆东自来水供应不足,要靠挑水夫从河边往城里挑水,估计就有上千人之多,但是谁想在码头上混,哪怕是想在码头上凭劳力找饭吃,当搬运夫,当“扯船子”(纤夫),都只有加入兄弟会才有可能。否则,你就不能“挨轮次搬运”,就没有人敢雇用你,你即使有点钱要做小生意也可能要被砸了店子掀了摊子。因此,解放前在庆东城码头上生活的人,穷也好富也好,大多是兄弟会成员。而要加入兄弟会,一要有人介绍,二要花钱,加入之后还要承担相应的义务,为“大爷”们无偿提供服务,随时听命于招唤。穷人加入“兄弟会”,是相当沉重的负担,他们不过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被奴役的人,但是也就是他们为了生存也敢拼命,能在码头打拼的苦哈哈,那力气肯定很大,打起架来也就厉害,被那些当头的老大们的一领着,大杀四方,打出了名头,确立了在庆东江湖老大的地位。

兄弟会外出叫“跑码头”,头领叫做“舵把子”,霸占一个地方叫做“操码头”,别的外地人来了就要“拜码头”,这拜码头就这么传开了,直到现在人们还常说拜码头,拜码头,可见当年码头人物的势力之强悍,那时庆东码头的帮会势力相当强大,连驻守庆东的手握兵权的军阀们都要让他们三分。有的军阀在庆东,都加入其中,当个老大,其手下的师长团长几乎都是其中的人。

解放后,所有的帮派势力都被专政了,码头上的帮会也不例外。码头原来的搬运工都转在集体企业性质的搬运社工作,帮派没有生存的土壤,也退出了历史舞台,由于四河的公路铁路有了长足展,对外运输的途径多了,对水路的依赖也小了,原来忙碌热闹的码头也没落了,作为一座以水码头为依托的城市,码头的没落也导致庆东在四河省的地位一落千丈。码头也不再是一个吃香的地方了。

解放初期,鉴于庆东流动人员多,鱼龙混杂的情况,公安在肃清异己分子上花了大力气,庆东的治安一直不错。但动乱年代的那番激烈的武斗后,庆东的治安也变差了很多。小型的犯罪团伙开始崛起,但大多是诸如杀人、抢劫类的显性暴力犯罪,相对容易现和缉拿。随着改革开放的展,进出四河的物资增多,庆东港口的人员货物流量增大,原来已经萧条的码头又恢复了生机活力,正规的货运码头几乎属于垄断经营,连搬运费都很贵,很多需要运货进出的单位和个人都牢骚满腹,可又无可奈何,庆东是良港,可以停船的地方多的是,特别是货船,只要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停靠吨位不大的货船,掏一条路和主公路连接就可以上下货物,所以很多稍微有点门路的搬运工头,或人际关系比较广的混社会的人都瞧准了这个机会,修了不少“野码头”,为了抢夺货源、争斗地盘、追求利益,打架斗殴时有生,于是为了展壮大增强实力,很多人纠结在一起,原本已经销声匿迹的码头帮派又有死灰复燃之势。码头上一直都有些打打闹闹,偶尔也会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但是都没真变成群殴事件,但也没有惹出什么大事出来。

大家都在这里讨论着,廖喜峰也很快就赶了过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在市里,廖喜峰也不敢瞒着,落实消息后也赶紧向市里汇报,曾思涛上了廖喜峰的车,一起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人。

“等会到了医院,区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挨玉生书记和大恒市长的批评了。让思涛你也陪着我挨训啊。”

“出来这样的事情,领导班子谁都有责任。”

挨训倒还是次要的,这事没他什么责任,曾思涛更担心的是怕把园区的招商工作给搞黄了,那可是他的心血,他就指望着引进这些企业拉动整个工业经济。

“这些人要严惩!招商工作正在紧要关头,在这个关键时候破坏龙江的大好局面……龙江的治安是需要花大力气进行整顿的时候了……”

“是啊,纠风工作的效果也不大明显,下面的人抵触的情绪还是不小,阳奉阴违。很多部门的作风还是没有太大改观,这个工作还是要继续抓一抓。投资环境的改变如果不好,来了也留不住人。”

“恩,是啊,本来多好的机会啊,都被破坏了……思涛你来了,带动作用很明显,大家的工作积极性都高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些同志的思想僵化,事情不做,成天搞名堂。”

曾思涛客套着,他才来不久就把葛玉书等人搞得鸡飞狗跳的,原本廖喜峰这个一把手在区里更像一个仲裁,他来后给廖喜峰带来了转机,让他有机会成为一把手,可能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烦恼,廖喜峰这话是既褒其实又有点贬,道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这件事不管是葛玉书等人搞的鬼还是偶然事件,不管从哪方面说,对园区的招商工作都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整治治安他没有事么言权,至于是不是葛玉书等人别有用心,他认为可能性不大,在常委会上的斗争又不是小孩子淘气,你踢了我一脚,我就一定要还你一拳,现在他们搞这样的事情出来对他们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不好,他认为还是一起偶事件,但是这些人既然纠集几十人去找兰亚啤酒的麻烦,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猖獗,那公安机关肯定有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特别是主管治安工作的副局长的治安科长,廖喜峰这么说,大概是想借此事对公安系统进行调整,这对曾思涛也有好处。小车很快就到了市人民医院,王玉生和包大恒都在医院了,还有市公安局的局长夏小兵也在。一共有十一个人受伤,三人被捅成重伤,这边有两个,住院部那边还有一个,三个都还在急救室抢救,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王玉生和包大恒已经指示市人民医院尽全力抢救。大家都祈祷三个重伤员转危为安,有人死了,事件的性质就会更严重,影响就更恶劣。

大家都严肃的绷着脸,看王玉生的表情,他就知道王玉生肯定是很生气的,他清楚庆东出漏子太多,王玉生就怕出这样的大事情,看望完受轻伤的人员,一行人就跟着王玉生和包大恒到医院的会议室临时开个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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