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来得正好,一起痛饮几杯。”吕布见陈宫进来,立即举杯笑迎道,可他没有注意到陈宫那深沉的脸色,眼神中带着忧虑之色。
堂下宋宪、魏续、成廉、郝萌等将皆满脸喜色,不断朝吕布敬酒。他们能不高兴吗,眼下洛阳城已完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董卓’只是他们的傀儡,就连圣上也得看他们的眼色了,那些朝中大臣就更不用说。
陈宫举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放在案上,朝吕布不满道:“主公为何如此着急让‘他’将貂婵许配于你呢?”
吕布还以为什么事,毫无在意地笑了笑道:“哦原来这件事啊,有什么不妥吗?不过小事而且……”
“小事?”陈宫心中有些发火道:“主公,那貂婵迟早都是主公的,又何必急于一时?他长得虽像,可倒底不是董卓,貂婵因为那婚事屡屡要见他,她与董卓终究是父女,之间有着微妙的感应,很容易被她瞧出蛛丝马迹的。”
吕布一愣,缓缓点点头觉得陈宫的顾虑非常有道理:“那公台认为应该如何是好?”
“貂婵与蔡府千金相熟,时常会面,而眼下蔡邕与李唐已成一家,若此事被其得知定会通告李唐,那时消息必然走漏,宫已派人日夜临视蔡府上下的一切动静,以防不测。”陈宫说道。
吕布一听他早已布置妥当,放心笑道:“有公台在,布万事无忧。”
这也是陈宫肯留在吕布身边的一个重要原因,到目前为至吕布对他尚是言听计从。叹了口气道:“主公切不可大意,李?、郭汜的十数万大军已星夜赶来,应速派人前去令其镇守虎牢关。”
此事吕布几乎不用考虑,立即派人去办,随后问道:“据探子来报,李唐他们在汜水关被孙坚攻的不敢出关,而且盟军的实力越来越大,公台可有良策化之。”
“李唐向来善于用兵,断不会被孙坚区区万余兵马打得不敢出关,其中必有因由。”陈宫语气十分肯定,眼珠子一转,摸着下巴寻思片刻,又朝吕布望了眼道:“也许李唐随军出战就是为了避开主公;而据守不战则是不想与盟军有太深的仇恨,当初故意避开董卓的提亲应该也是不想与董卓有过深的关系,此人的用意真令人难以捉摸。”
一提到李唐,吕布就气得直咬牙,眼中闪着寒光道:“此事一了,看我如何收拾他。”
他李唐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陈宫心中暗道,可脸上没有任何变化。顿了下又道:“为防消息走漏之后,主公受敌过多,可先设法瓦解盟军。”
吕布一听大喜道:“莫非公台已有良策?”
“据报荆州刺史刘表正在巩固自己在荆州的实力,主公可让圣上下诏加封其为镇南将军、荆州牧,令其进攻长沙,长沙太守孙坚乃是盟军里的中坚力量,刘表自然不希望孙坚威胁到自己,况且现在孙坚不在城中,表定然应诏出兵,孙坚恐失长沙,定无心再战。”陈宫缓缓地说道:“此外可赦免冀州的黑山军贼寇,并加封其首领张燕为中郎将,令其进攻冀州各地,黑山军虽是乌合之众,但其有二十余万部众,足可在冀州掀起一场动荡,袁绍、韩馥等人也会北上,袁绍乃是盟军首领,他一离开,盟军必散耳。”
“好,太好了,就依公台之意。”吕布哈哈大笑道。
“主公,大事不好了。”门外跌跌撞撞地闯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