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乃是曹国公的旁系族亲。正是因为有曹国公做靠山,所以李毅才干如此明目张胆的开设赌坊,并秦养数量如此之多的护院。
而且您或许有所不知,这天下赌坊只不过是曹国公命他李毅上下打点罢了,他真正的商铺乃是在这条巷子中的李记。如此公子您可明白?”中年男子神情沮丧的颓然叹了口气道。
“曹国公李景隆?没想到这事居然又和他牵扯上了”李修远有些意外的看了李毅一眼,总算明白方才他方才话里的意思。
“我看你不似什各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浪荡子,怎么也会醉心赌坊?”既然弄明白了李毅背后的人物,李修远都懒得去修理他了,转而疑惑的向那中年男子问道。
“正如公子所说,在下姓林,乃是这条承恩巷中的林记商铺老板,所经营之物与李毅的李记相同,均为布匹绸缎。半月前,李毅突然贴出告示,举办买一送一的活动,意欲通过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逼得林记倒闭。不过好在林记乃是百年的老字号。信誉极佳,所以并无太多实质性亏损的中年男子说到这,原本好些了的脸色又变得颓废起来。
“后来逼林记关闭,李毅继续用那损己伤人的办法,买一送一,还特意给每位顾客赠送由天下赌坊特制的筹码,兑换价值为八两银子,拥有此筹码的人可以到天下赌坊中使用,满十两银子便可兑现成银。于是从此之后,在下的林记真的开始日益萧条,生意一日不不如,往日熟络的街坊全都成了陌路人。无奈之中,在下便萌生了遁入空门的想法。但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故而欲在出家之前查探究竟。毕竟布匹绸缎可不比其他物事,买一送一断然是亏本,但以在下对李毅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做亏本生意,在天下赌坊和李记商号之间,必然有什么端倪,所以在下就趁着大过年特意前来玩玩。没想到到头来不仅输光了筹码,而且连身上带着的钱袋也变得空空如也,最后便被那些护院逐了出来林掌柜一边回忆一边无比懊恼沮丧的说道。
“想出此计谋的人当真是很狠毒啊李修远在听完那林姓男子的讲述后,立即明白了其中关键所在,心里愤怒之余,亦不由有些惊叹能想出此歹毒计谋之人对平民大众心理的把握。
利用他们贪图小便宜的心理,先送出所谓价值等同于八两银子的特制筹码,然后再告知他们只要筹码满十两就可以兑换成现银,但前提条件是这筹码只能由他们通过在赌坊中赢取来的银子才能兑换。由此小小小的二两之差便成了整个环节当中的关键所在。无数人为之前仆后继。
但天下赌局,十有**都是骗人的把戏,李毅既然想利用这特制筹码上大肆搜舌大众的钱财,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于是诸如林记老板这般最后连自己的家当都输个精光的例子不胜枚举。
这种方法与后世所谓的“别人出酱油,你出鸡,的欺诈手段一般无二,当真是恶劣至极。“亏的你做生意数十载,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饭还多,结果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李修远如今明白了问题关键所在,对林姓掌柜的行为略微谅听二。但可恰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他们之所以会上当贤渊:北是因为他们不肯脚踏实地的做事赚钱,希望有天能从天上掉下馅饼来砸晕她们。
“公子斥的极是,在下惭愧啊。”中年男子一脸惭愧之色的汗颜点头道。
“好吧,今日我就替你们做主,讨个公道回来李修远两手一拍,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随意的说道。“今日就先把这天下赌坊给关了吧,大过年的,虽然手里有点闲钱,但无论在着也不该花在这上面。”李修远略微沉吟了一番,对昌盛说道。
“是,公子。”昌盛点头答应一声,立即朝身后五名侍卫示意了一下,领着他们进入天下赌坊的铺子开始驱散赌客们。
“你”你们欺人太甚!”李毅没想到李修远说的出做得到,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顿时脸色一变,气急败坏的指着李修远破口大骂道。
“只是略施惩戒而已,死不了人的,你不必担心,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见血李修远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尔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偏着头问道,“不会是想叫你的本家曹国公李景隆吧,如果是的话,那我倒是欢迎之至
李修远这一说当真是说到了李毅的痛脚处,这天下赌坊乃是李景隆委托他管理的搜刮民脂民膏的机器,并非他自己的私人财产,若是天下赌坊真的被封。哪怕他和李景隆的关系再密切,最终必然也逃不过身死人手的下场。
但眼前的局势是敌众我寡,他一光杆司压根令没有任何机会和力量去阻止昌盛的行为,心里头当真是又急又怒。
蓦然。李毅的目光在站在对方男子身边的手中抱着一名小女孩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角余光则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状况。一只手悄悄摸了一下时刻随身携带着的匕,一个阴谋诡计开始在脑子里逐渐成形。
既然暂时无法向曹国公李景隆求救,也没能力阻止昌盛等人封了铺子,反正最后都是死,那还不如临死前拉个垫背的,算是过年讨个陪葬的红包。
而且曹国公李景隆看在自己这么拼命的份上,说不定还会善待自己的家人。如此想着,李毅的决心立时变得坚定起来。
只是余月滢武功太高他惹不起,朱丹距离最远够不着,另外一个女子始终完美展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风范,也摸不清底细,那么唯一的目标就只能是从一开始就有些紧张不安的那母女两人了。
主意虽然是有了,但李毅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就将永无翻身之地。
“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怎么哑巴了?为什么不找李景隆来?”李修远感觉到了李毅整咋。人的气息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一般双目一凝,上下观察了李毅一番,现他除了变得比之并更加冷静一些之外,并无多少异样,只是一双阴狠的目光会时不时的扫向这边,让人感觉很不爽。
“不劳阁下费心,今日你在此处的所作所为,他具曹国公定然会加倍奉还。你就好好期待着吧。哈哈,哈哈哈”。李毅怒极反笑,到最后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看来是得了失心疯了啊。呵呵。”李修远大摇其头,状若无可奈何的笑着说道。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全身紧绷,蓄势待的李毅在李修远摇头笑之时,心中喜色一闪而逝,然后猛一咬牙,抽出左手臂的衣袖中藏着的锋利匕,整个人立即如猛虎下山般口中怒吼一声,手握匕,双目通红的扑向了最靠近自己这一边的张美人和青儿两母女。只是有些遗憾的是,即便她们二人最靠近自己,也足有五六米远,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在那恐怖的冰山美女拦截住自己之前顺利碍手。
“小心!”
事情生的太过突然,谁都没料到已毫无退路的李毅会狗急跳墙,拼死做困兽之斗,待看到他手中赫然还握着一把匕之时,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惊呼一声道。
“砰”。
就在众人焦急担心的当儿,一声洪亮的声音徒然响起,然后只见本一直奋力冲向张美人的李毅身形忽然一滞,双眼暴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修远的方向,眼中满是震惊的不可思议之色。众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仿佛慢镜头一般,李毅的左胸口上忽然喷出一股鲜红刺眼的血花,紧接着身形一凝滞,四肢动作戛然而止然后整个人仿佛失去重心一般,向后仰翻,重重的摔到在地上,出一声沉闷的闷响。
“惹我,就要有死的觉悟!”李修远无视大惊失色的众人们诧异、疑惑、不解、迷茫、震惊等各种各样交织汇合聚集在一起的目光,轻轻在刚刚打了一炮的手枪枪口上吹了一口气,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一边用柔和而又森冷的声音若无其事的轻声说道,好似刚才被他开枪杀死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