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睁开疲惫的双眼,隐约听到厨房里传来曹嘉轻柔的歌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自从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听到刘存哼起这首歌后,就被优美的旋律和歌中那种淡淡的忧愁意境所打动,学会后她在忧伤时、幸福时或期待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吟唱。
一身睡袍的刘存悄悄来到她身后,双手缓缓搂住她健美的腰枝,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便含着她玲珑的耳轮吮吸起来,曹嘉骤然停止了歌唱缓缓闭上了美丽的双眼,婀娜的后背软软倚在刘存胸前,手中的木勺也掉在煎锅里的荞麦饼上。
洗漱过后刘存坐在餐桌前,用手卷起焦黄的荞麦饼就往嘴里塞,曹嘉娇羞地骂了他两句才坐到他对面慢慢吃起来,刘存一脸得色地说:“哎,味道不错!”
“还不错?都怪你,不然一点也不会胡。”曹嘉不满地瞪了刘存一眼,顺手给他添了些酱木瓜丝。
刘存吃完放下筷子,一边用餐巾擦着手一边说道:“我今天要去梧州,和季宽兄顺路。”
曹嘉有些不舍:“去多久?”
“可能要半个月。”刘存温存地看着她:“这两天你有空到大嫂家去看看,大哥也快要去广州了,不知大嫂将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曹嘉微微点点头:“这段时间我常去,估计大嫂这两天就要生了,倒是健生哥让人觉得怪好笑的,大嫂一喊不舒服他就急得不知所措,嘻嘻!”
早上十点,刘存在总部和李宗仁交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来到邕江军用码头,李宗仁白崇禧等人也来送行,黄绍纮一行和三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官兵早已等候在岸边。简单的告别之后,刘存带着张成等人和黄绍纮一起领着两艘运兵船和一艘炮艇离岸东下。
坐在船长室里的刘存斜眼看着黄绍纮:“我还以为今天你起不来了呢!看你两个浮肿的大眼泡活像两个松花蛋。”
“伯庸你就积点口德吧!”黄绍纮说完指着后边的两艘运兵船问道:“这三百多个杀气腾腾的士兵是你的卫队?”
刘存道:“怎么?眼红了?”
黄绍纮也不隐瞒:“是有点这个意思,这帮家伙一看就是打过仗杀过人训练有素的士兵,那几个尉官我还认识。哎!我们两兄弟商量商量,下次有缴获我全给你送来,你把他们给我怎么样?”
黄绍纮急切的样子让刘存笑了起来:“他们全是我在军校、教导队和赵劲风特种旅挑选出来的尖子,又让逐良领着集训了三个月,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全是容县子弟中的佼佼者!几个营官还是你的族弟,你说我为何要如此费心麻烦?”
黄绍纮一听就明白了刘存的用意,他站起来搭着刘存的肩感激不已:“真是我的好兄弟!伯庸,为兄感谢你了!”
“你能离我远点吗满嘴的酒气!”刘存轻轻推了他一把正色说道:“你上次西征云南时,在曲靖境内领着卫队前出窥探时遇敌差点回不来了,参谋部认为是因为警卫不力的原因。眼下你领兵在外,相信几个月后就要北伐,枪林弹雨穿州过省的,身边没有一个令人放心的卫队哪行?德邻兄和健生兄这点就比你考虑得周密。现在我把他们全交给你,你到哪都要带着自己的这批亲卫,过段时间将其中的优秀者慢慢安置到团营一级的岗位上,这样一来你的所部还不成了你铁板一块的子弟兵了?”
黄绍纮感激地看着刘存,他知道最近军中有不安定因素存在,为此也颇感为难,几次想调整无奈身边的人员能力欠缺担心难以服众,刘存的大力协助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到达梧州西郊,梧州卫戍司令部司令李言平少将带领一群校尉早在长洲军用码头等候,大家见礼之后分乘十几辆大小汽车向梧州卫戍司令部开去,进入市区就被悬挂在大小街道上空的大幅欢迎标语所吸引,黄绍纮好奇地向同车的李言平问道:“李司令,最近梧州有什么名堂?怎么欢迎的客人除了邻近云南、贵州、湖南、江西之外还有湖北的?”
坐在前排的李言平连忙回答:“是这样,由桂华公司和桂商会主办的‘盐业联营会议’今天下午在政府礼堂召开,一个月前我们就接到总部要求协助的命令,现在各省一共来了三百多人,连豫南的都来了十几个。这群盐商都是有钱人啊,梧州这段时间各行各业生意火爆,特别是那两家赌场和五家妓院的肉价呼呼上涨,手下的兄弟都担心这群一掷千金的北方大亨走后,妓院的价格从此居高不下。”
车内几人哈哈大笑,黄绍纮随后问刘存:“伯庸,钦州合浦的海盐产量如何?”
“去年下半年又添了几套大型加工设备,截至去年十一月份产量达到三万吨,估计今年能翻一倍多突破七万吨,精制盐约占四成。”刘存自豪地回答。
黄绍纮下了一跳:“这么多?哎!各省都是盐务专管,你这么一来别人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