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李贤齐一惊,猛烈的动作停了下来,凤姐儿从他身下爬起,忙着穿衣,李贤齐大声道:“你告诉她,公事一会就处理完了,让她先去歇着。”
书房里荡漾着淫糜的气味,李贤齐见机得快,接着说“射虎,她要进来就让她进来吧。”
既来之则安之,她要进来,李贤齐暗道,那就弄个双飞燕。
院子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凤姐儿心如鹿撞,衣衫散乱,装着在灯前磨墨。
该死的燕哥儿还将书房门开了一丝缝隙,烛光斜斜射出,还欣喜地叫着:“青若,双陆你们不玩了,进来吧,公事还有小半个时辰,我处理完就睡觉。”
仅着一条三角裤,李贤齐近乎全裸,打定主意,张青若一进来,就将她抱到床榻。
院子里的张青若犹豫,停下了脚步,燕哥儿国事为重,我心里挂念他,情不自禁地过来探望他,今晚……他要是在床榻上讥笑我急不可耐……羞死个人了。
摸着滚烫的俏脸,张青若声音发颤,“我给你准备好热水,待会你洗个澡解解乏。”
张青若飞快地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去了。
“燕哥儿,还是算了吧,待会昭姬姐妹也来为你磨墨,这边刚走,玉娘又来探望你,一个个嘘寒问暖……嗯……唔……唔”
“嘿……嘿咻……管那么多干什么,继续!”李贤齐仿若骑着奋蹄扬鬃的墨龙驹,在战场杀个七进七出那么酣畅痛快。
如果站在院子里望着书房的轩窗,那一方透出来的烛光照亮了暗沉沉的夜,温馨动人。
一对儿红烛轻燃,柔柔照着书房,光影朦胧,床榻上,凤姐儿模糊的身子露出月光般的白,是那么柔美心惊,
半个多时辰过去。
血刺亲卫簇拥着,李贤齐穿廊入院,脚步有些虚滑乏力,到了张青若所住的小院。
对血刺亲卫们吩咐了几句,李贤齐轻轻敲开闺门,门儿“吱呀”一声,轻轻打开,张青若发髻高挽,正是美人儿新浴,探出头来,问:“公事办得这么久么,累了吧?”
轻轻将她抱住,一股青馨的幽香透鼻而入,李贤齐沉醉其中,轻声问:“青若,你莫非自幼服用发酵的花粉,天生带着一股体香。”
“发酵的花粉可使女儿家的身体芳香?”张青若偎在他怀中好奇地问。
“嗯,你没事多找几种花卉研究研究,找几个女童试试。要是成功了,富可敌国,也可为我的大业出力。”李贤齐依稀记得唐朝有这么回事,随口道。
“呃!”
磨磨蹭蹭地与凤姐儿一道洗完澡,原想时辰不早,青若已睡了,却服饰整齐,一直未睡,还在痴痴等我……李贤齐惭愧低头,牵着她的素手儿,随她进了门,红烛映照,一眼瞧见她放在紫榆书桌上的薛涛笺,转到书桌后,坐在官帽椅上,拿起桃红色的小彩笺,轻诵起来,“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忙将趋日,同心莲叶间。”
哪里是双栖,燕哥儿是群居多栖,让青若坐到自己腿上,轻声道:“薛校书姿容美艳,聪敏灵慧,八岁能诗,洞晓音律……可惜遇人不淑,现在已是两鬓灰白的老妇。”
听完西川节度使府上的歌姬薛涛孤独凄凉的身世,红烛明明地照,张青若精雕细琢的脸上犹有泪痕。
李贤齐叹道:“唉,燕哥儿还不是怜惜凤姐儿她们,心地善良也容易被人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