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左手扶上城墙,背对着桓飞叹了口气,白色的气雾在冬日清晰可见。“自我在江东起兵,他是第一个投效我的大将,不但是我的部下,更是我的手足,今日我断了一臂啊,痛呼哉。”
亮亮的冬日下,桓飞看见孙坚抬头时眼角划过一道晶莹之色。
蓦地,孙坚旋风般回身,看着桓飞:“桓飞,你愿不愿意跟我学武?这个时代,没有高强的武艺,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祖茂为你为我而死,舍我不谈,你必须好好活下去。”言出诚挚。
桓飞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急忙下跪行礼:“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心中顿时百感焦集,悲伤、感激、崇拜,当然还有非常多兴奋的情绪。
此时一个手持一条铁脊蛇矛的中年黑甲武将和另一个腰悬一口大刀、留著两撇大胡子的威猛武将已经走进了门楼。孙坚点头招呼他们过来,然后给两人介绍桓飞。
“这是桓飞!我刚收的徒弟。”不理两人惊愕的表情,孙坚已经给桓飞介绍两将道:“这穿黑甲的就我军参军程普程德谋,善使蛇矛。用大刀的是韩当、韩义公,勇冠军中。”
桓飞恭恭敬敬的给两位大将行了礼后识趣的走了开去,到城墙上假看风景。让三人能畅谈眼下军事。看他走得远了。韩当心直口快的道:“主公!眼下大战在即,为何要收这个黄口小儿为徒?”
孙坚虎目中射一丝悲伤,“你们可知,祖茂用我的赤帻,替我引开了华雄?眼下应凶多吉少了。”
“啊?”程普和韩当齐齐呆住了。“那么公覆呢?”程普与黄盖私交甚笃,出言询问道。
“替我挡了追兵,眼下还没回来。”孙坚颓然的坐下,突然想起一事道:“你们怎么回来了?我的传令该没有那么快到关下的。”
程普一束手道:“主公尚请恕罪,我等并未得到传令,是私自回兵的。”当下把昨夜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原来程普和韩当在关下扎住营寨后,程普为人小心谨慎,恐华雄乘夜袭营,故与韩当各带精甲三千,轮流当值。时至下半夜,程普发现黄昏派回梁东的快马依旧没有回来,急忙再派出斥堠前往哨探,斥堠未行十里,就急马回报梁东方向红焰冲天。
程普急急与韩当商定,乘夜弃寨,急回梁东。
午前时分,程普等急行军回到梁东,梁东尚余火未熄,但华雄军已于天明时分撤退。
於是程普与韩当分兵四散寻找,终於在阳人找到了浴血突围的孙坚等人。
孙坚看着眼前两个爱将通红的眼睛,从昨日午时直至现在,两人和麾下士兵几乎没阖过眼,“谨慎从事,且当机立断!有功无罪!汝二人无罪,尚立大功。”
两将谢过后,退下去指挥士兵休整和布防。走过桓飞的身边时,两人都停下了脚步,韩当似乎有些敌意:“得我家主公的赏识,幸运的小子,你要好好珍惜啊。”言罢,径自去了,待韩当去的远了,程普传身和气的对桓飞道:“义公轻易不相信别人,性格如此,你别放心上,好好向主公学吧,这是难得的际遇。”
“是!”桓飞口中应道,看着程普走下城墙的背影,心中却神飞万里。从昨天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肯定自己不同于这些人,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人有模糊的了解,甚至有时能清楚由心中浮现出关于这些人的事情,甚至还能预见到祖茂的死?我了解这个时代?对!或者应该说是熟悉这个时代,但绝对不属於这个时代。桓飞心中千万个声音响起:“这不是你的时代,你部属於这个时代。”
“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桓飞脑袋一阵剧痛,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引得周围守卫垛口的士兵纷纷侧目。
“桓飞!”孙坚的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不要去想了!”一只手坚定有力的扳住了桓飞剧烈摇晃的身躯。
桓飞开始冷静下来,身体停止了摇晃。“我们现在就上第一课,从内气心法开始,我先教你调息之术,当你烦躁的时候,不妨用此法平息心境。”
桓飞闻言一震,转头看向孙坚,脱口道:“内气?调息之术?就是武侠书里讲道的内功吗?”
“武侠书?”孙坚一头雾水,从昨天晚上的闲聊就发现这个少年老是会突然冒出一两句怪话,但一加追问,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想到这句话的。也就说他根本就是下意识说出来,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的。
“不管是什么?乘现在还有时间,我先传你我的激水心法的口诀,随我来。”孙坚一把拖着桓飞,往门楼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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