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峻不防他竟口出污言,不由大怒,大声道:“住口!亏你还是出家人,怎能如此凭空猜测血口喷人……”
话音未落,况中流剑势突变,只见剑光暴长,有如银蛇乱舞,又如海浪翻卷,周子峻心中一奇,心道这不是宋平川的沧浪剑法吗?只听那紫衣女尖叫道:“况中流,你也莫要欺人太甚!”剑光之中,突然紫纱翻飞,幻出一片淡紫薄雾,况中流脸色一变,怒喝了一声:“紫星!”
周子峻在外头看得分明,紫雾一起,况中流已如离弦之箭般向外弹开,然而那雾如梦如幻,旖旎异常,美得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竟情不自禁地移动脚步朝那雾影走去。突然臂上一痛,已被人一把扯开,随即鼻中闻得一股臭气,口中一苦,已被人塞了一丸丹药。那药丸入口即化,却洇的满口又酸又苦,直欲作呕,但说来也奇,这口中一呕,再看那片紫雾虽仍如梦,却已失了亲近之意。
他此时已知拉他那人是况中流,见他扯着自己退后,那僧道却已身陷雾中,突然一齐转过身来朝况中流扑来,势若疯狂,招招竟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周子峻大惊,待要开口,已被况中流一掌推开,但见紫雾缓缓飘近,却是那紫衣女拂袖轻推,将之送了过来。其时况中流正被那僧道缠住,一时移动不开,然而周子峻只觉眼前一花,日光之下,那片紫雾竟突然幻为五彩虹霓,那紫衣女子惊叫一声,对那虹光如避蛇羯,身形远远飞出,竟是连看都不敢再看它一眼。只听况中流冷笑道:“你既对《千金方》的毒篇那么感兴趣,这便是内中记载的萤雾之虹,由你所施之紫烟朱霞而起,你怎不近前看看,倒要躲得那么远呢!”
那紫衣女子笑声不歇,然而声音发颤气息不稳,显是心中惊骇之极,只听她远远笑道:“萤雾之虹果然美艳绝伦,待我下回再来学这由雾入虹之法。况中流,这两个和尚道士便算我送你重出江湖的贺礼,咱们后会有期!”说到最后几个字,人已去的远了。
周子峻回身一看,只见虹霓渐散,他几乎没有看清况中流的剑,那一僧一道已然缓缓倒地。
这是况中流第二次在他眼前杀人,然而这一次,他却再没心思去那血染黄叶美是不美,只觉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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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中流毒患既清,二人便寻了山道出山,不久便看到一户人家。周子峻见况中流身上衣衫残破,想来自己亦好不到哪里去,当下上去叫了门,自称兄弟二人在山中迷了路,好容易才走出来,特来求助。那户人家急忙将二人让进去,一时拿了两套衣服来给他二人更换,又打了水来让他俩洗脸。周子峻往水中一看不觉大吃一惊,伸手往脸上一摸,竟毛茸茸地长了一脸短须,心道怪不得那紫衣女子说我是个邋遢顽童,我每日里只在雨中冲洗,竟全忘了胡子!唉!这副丑样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