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是给小仆匆匆忙忙带到客居前厅的。心下沒好气得很。临真刚才满腹心事地來找他,他正想安慰一下,却给寂流觞召了來,他心里当然非常地不爽。
临真是胧月夜这次在罗浮山城新召的血河兼随侍,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面上的婴儿肥都还沒有脱去,长得更是白白净净,好像年画上观音大力座前的金童,自在蓬莱阁和胧月夜他们汇合后,天涯就对这个像是弟弟一样的临真十分有好感。同生为男人的他看临真难过,心也拧疼了起來,恨不得为他摘下星星博他一笑。可是此刻却得匆匆丢下他,火烧屁股的來“觐见”主子爷。
天涯不高兴绝对是必然的。由于太生气了,进入前厅时忘了跨过高高的门槛,结果整个人只好往前仆倒了。这次寂流觞可是也救不得他,因为离的太远,赶过來时正好可以扶起他。
“难道沒有人向你报告这门槛有谋财害命之嫌吗?再摔几次我铁定成白痴。”天涯恨恨的踢了下高高的木板。
“摔疼了?”寂流觞有点担心的问,却是又酷酷地添上一句“摔疼了也好,让你长点记性。”
拷之,安慰人都不会,敢情还真是不会说话的人比吃那个什么都难!“不疼。”天涯沒好气地倔着,幸好门内着长毛波斯地毡。
“找我來有什么事?”他眼光一转,看到右方坐着的居然是长琴羽那个八婆男!他不是去会那个未央烬染了么,他现在回來了,那么蓬荫呢?
再一细看,嘿嘿,果然他那位好姐姐蓬荫正立在长琴羽身后瞧着他笑呢!
见到天涯终于发现自己了,蓬荫笑嘻嘻地走了出來:“傻小子,几日不见还是那么冒冒失失的,这么大的人了走个路还能被那门栏绊倒!”
“嘿嘿,这不是沒有注意么!蓬荫,那个恶人有沒有对你怎么样?”他对那位未央城的煞星可是怕得很,前面几次偶遇都是险险地逃脱,每次都他吓得半条小命都交待进去了。
看到蓬荫现在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天涯忙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起來,若不是男女有妨,又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想把蓬荫拉过來,从头到脚审查一番了,就怕她有个什么内伤。
可是身后的寂流觞却是立刻抓回了他,天涯不依地回头看向他:“我担心蓬荫会不会有什么内伤,那个烬染可不是什么好人!”
“天涯!你不会以为本君会忍受得了你当着本君面儿碰个女人吧?”他警告的看向天涯,押他退回到一边。
“呃,好吧。”任何时代皆同。如果**人的够在意的话,谁都忍受不了,自己亦然。
“蓬荫,这几天辛苦了,这是羽君救你回來的?”他只好隔空询问,似乎还想着能不能看出蓬荫身上有沒有肉眼可以瞄出的伤,所以眼光直蓬荫身上打转。
寂流觞不是味道的扳过他的脸,对着他咬耳朵,“你不生气了?”刚才明明看到他怒气冲天地直往厅里冲,怎么才摔个跤,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