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随侍实在磨蹭的很。”待到他们步入大厅,瘫在太师椅上的长琴羽才凉凉地开口。
“我们方才从九州城回来,他有磨蹭的充份理由。”寂流觞淡淡地解释着,身后跟着走路像似在打飘的楚天涯和一脸笑意的蓬阴,后面还有四位侍女鱼贯而入,手上均捧着的大包小包,乍一看足有六七个,入厅后皆小心的堆在厅中圆桌上。
羽回眼瞧见了,轻哼声:“我说,觞,你那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你这是要搬空罗浮山,换个窝吗?”
寂流觞也不动气,只是伸手把楚天涯给拉过来后才淡淡地开口:“羽,一会你也开台魂车,我单独带天涯”。
“一台魂车带上你、我两人,加上你的随侍和蓬阴绰绰有余,何必开两台,浪费魂力。”长琴羽有点不解,蓬阴则歉意地向寂流觞笑了笑,扯着自家主子的衣衫便向外走,“走啦,哪这么多废话,我们两人在一架上,不是更宽敞点么。”
楚天涯见长琴羽他们先行走出去,才打起精神瞅向寂流觞,话说自从他老大硬逼着他喝那捞子补药后,他就只觉得眼皮重重的,更似有胶水般想合上:“英雄,你又让我瞎吃药,这下好了,我都困死了。”
“困就睡吧。”寂流觞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波澜不惊地开口,半扛半抱的带着他往外走。那四个侍女浑身一激,立即又轻手拿起桌上的大小包袱齐齐跟上。
楚天涯在被寂流觞半挟在怀里裹着向外走着,一路上一直在用非人的意志力和眼皮打架,可全身乏力,仍是越来越困,等到出了正院,竟是连睁眼都困难了。看来这该死的补药里定又加了什么料,怪不得方才他软硬兼施一定要自己喝下去呢!
出了正院大门,寂流觞单右手搂着天涯,空出的左手微微勾手一弹,一道微蓝直向空中散去,空中渐渐地浮现了八名黑衣人偶抬着的黑幔飘飞的榻轿。待到那鬼榻飘近后,四名侍女鱼贯而至榻前,小心地将手中的包袱放置在飞榻上,便躬身退后,寂流觞则又是半提半挟着天涯,一个提气便纵身跃上飞榻。
早于他们出来的长琴羽也如法炮置唤出另一台魂车,与蓬阴上榻,待安置妥后,两台魂车便越升越高,院里侍卫和侍女们都恭谨地立着目送他们高飞。黑衣人偶借风之力将速度瞬间提升。眨眼之间,经拉出一条青黑的光影,团裹向东而去!
寂流觞一上榻便将楚天涯安置在玲珑案旁熊皮软垫上,更为之盖上狐裘,自己则支手撑着头半卧一侧,闭目凝神。
柔软的狐皮已经把楚天涯整张脸给罩上了,他蜷成一小团,听着外面风呼呼的吹,只觉得这风却像是只在耳边轻响,却不像平时那样刮人。现下他整个人都缩在狐裘里,隔绝了周围的寒意,舒服的很。
只是额边散发顺着狐裘边沿一直抖在他的脸面上,弄得他痒痒的。忍了会仍是觉得痒的难受,心如猫抓,明明很困,却总是感觉脸痒而一直没有睡着,终于隐忍不住,闭着眼撅着嘴努力想将散发吹开,突然寂流觞的手一撩,楚天涯的狐裘便被掀开了一半:“你这又是做什么?刚不是说困的想睡的么?还这般不老实。看看你那是什么丑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