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对面的几朵白云染上红晕。在天边漫无目的的游荡。极尽舒展。一轮浑圆的红日冒出头來。并浓烈的光线。将天边缀染得通红一片。
上官紫轩有些踉跄地站起來。将上官红鸢紧紧的抱在怀里。朝阳明媚的光线落到两人脸上。七分相似的面容竟然流露出出奇一致的淡然神采來。
我看着他们转身。红花儿垂着头靠在上官紫轩的胸膛。只给过我留下随风飘扬的几片衣角。上官紫轩迈着蹒跚的步子慢慢的离开。紫色的背影纤长。我看着他们走远。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可是……我沒有任何理由叫住他们。也沒有任何告别的话能说。
就像我无法阻止秋觉伤害上官红鸢。现在我同样无法阻止他们离开。我闭眼。大脑里仿佛黑云压境。疲惫得想就此睡去。老头子走过來抚摸我的头。我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自己手掌。闷闷地。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曾说。你还有一柄活剑。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空旷的断崖边上。耳畔传來风刮过岩石的啸声。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老头子也沒有回答我的话。我想。这柄剑一定是他的心头宝。就算到了现在也不愿意拿出來。
这一睡似乎睡了很久。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纷纷杂杂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的面目清晰。有的却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眉眼。
一瞬之间我仿佛缩在一个箱子里被人搬來搬去。后來被提出來。丢到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就像一个迷林仙境。处处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我发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东西。那应该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孩子。可是我竭尽全力也无法看清他的眉眼。更无法想起來他是谁。只是依稀之间觉得眼熟。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似乎有时候他会扬起來脸來看我。我伸出手去。摸到的却是空气。
疏忽之间又听到有人惨叫。细辨之下才发觉那竟是自己的声音。我仿佛躺在一个地方。双掌和腿被钉在地上。如此残忍的画面。但是却似乎又有比疼痛更让我在意的东西存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怒吼。对谁说着快跑。。
到底是谁。
我疯狂的拨开眼前重重迷雾。但是那个小小的影子仍旧与我离得这么近又那么远。我似乎都能看到他在笑。但是就是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那张本來该印象很深刻的脸。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
我听到他的声音。婉转而又凄凉。一直再对我说:“醒醒。凉儿。你不能再睡下去了……”
而后他又说:“凉儿……我很想你……你醒來好不好。我想再见你一面……”
脑袋里一片混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这个声音。听到他的哀求我只觉得难受至极。捂着头跪下來仰天长啸。声音划破浓雾引來一道极亮的光辉。我连滚带爬的冲出去。蓦然睁眼。简洁的白色帐顶悬在头顶。就像我此刻的大脑一样苍白。
头还在痛。有人将我头上发热的毛巾拿了下來换上新的。我扭头。看到老头子哀愁的面容。初见时并不觉得他有多老。可是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却觉得时间一下子从他身上溜走。惨淡的愁容被刻上细细的纹路。眼神已经苍老。
我叫了一声“爹”。挣扎着爬起來。看一眼外面的天光。似乎是晚上了。漆黑的夜。疏朗的星子。十六的月亮似乎比十五更圆。
原來我已经睡了一天了。
老头子过來扶起我。沉默了良久。终于道:“你该走了。”
我眨眨眼。翻身下床。胸腔里还有着闷闷的疼痛。不过气息已经通畅。我问:“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子道:“各大门派缠住了灵雾宫的几位圣主。秋觉抓着红锦直接进了灵雾宫。三位尊主连同灵雾宫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冷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