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觉堂的人到底还是退出谷去了。
苍凉的秋风中。鲜血的味道弥漫开來。慕大哥身子一顿。以剑撑地。吐出一口鲜血。
我一惊。连忙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唤道:“慕大哥。你沒事吧。”
慕大哥擦擦唇边血迹。对我温柔一笑。道:“我沒事。”
又摸摸我的头。道:“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我咬咬唇。知道他是安慰我。正准备说话。屁股突然挨了一脚。听到一个沉沉女音道:“死小子。见了情郎就沒了亲娘是不是。早知道老娘就一刀结果这了小子。省得自己儿子吃里爬外。”
我摸摸屁股。那一脚可真疼。
想了半天。也张口比划了半天。才叫道:“娘亲。”
在场的人都打了个抖。那女人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拧着眉问慕大哥:“这小子真是我儿子。”
慕大哥想说话。却又吐出一口鲜血。
刚刚他跟秋觉过招的时候我们都露了很多地方沒有看到。但是现在看來。不止秋觉受了重伤。慕大哥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抓着他的手。又拍拍他的脸。道:“你先别说话了。快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一旁天月插嘴:“你是白痴么。都叫他不要说话了。还怎么告诉你。”
我窘迫不已。看到慕大哥苍白的脸。连忙站起來。对那女人道:“娘亲。你救救慕大哥。”
那女人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道:“老娘记得你这小子以前不这么恶寒的。”说罢又摸摸我的脑袋。扬眉。顿时眉开眼笑:“乖。再多叫几句來听听。”
我扁嘴。只觉得我都快急哭了。可是面前这位大婶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只知道为难我。大概是后來看我表情实在难看。她才伸手捏捏我的脸颊。往两边拉:“好了好了。今天老娘就饶了你。先叫天月带你们去霜云殿。老娘待会儿叫人过去。”
我与慕大哥歇在了谷中的霜云殿。这处院子的名字有点姑娘气。但偏偏是云霜两个字倒过來写的。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那黑衣女人的才思。取名字的功夫都是一绝。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天月在房间里点了几只蜡烛。将房间照亮堂了些。
慕大哥脱了一身血衣躺在床上。似在闭目调息。昏黄的烛光照着他比白皙的面庞。有几分憔悴。我瞧着心疼。坐在床边看他。一些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自从相识以來。每次躺在床上的那个都是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慕大哥是不是像现在的我一样手足无措。
房门被推开來。一个黑衣女人。哦不。是我老娘走进來。身后跟了一个模样甚是内敛的中年人。
大概是见了我一脸苦瓜像。老娘哎哎地叹口气。又拿一只手肘戳戳我。道:“乖儿子。人还沒死呢。不用在这哭丧。”
这下我心情更加败坏。怨念地拿一双酸涩的眼睛瞅她。
她吓了一跳。钉钉我脑袋:“你小子还是不是个男子汉啊。看你一双眼睛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