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无赦叹口气,道:“老子从来不勉强兄弟,待拿了霍无名,他们要去哪里自随他们去了好了,当初老子整这个青鲨帮,也只是为了让在江湖上混得潦倒的大家有口饭吃,如今他们各自有了归宿,老子也算功德圆满了。慕小弟,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老子全听你的!”
我道:“这简单,霍无名既有了秋觉堂撑腰,必然更加肆无忌惮,下一站绝对是武昌徐家。咱们一路杀过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沙无赦道:“好,老子就一路杀到武昌,明早出发!”
我和沙无赦合谋了一下,便各自回房睡了,谁知到半夜,突然有兄弟跑来敲门,上官红鸢跑了!
沙无赦骂骂咧咧披了衣服出来,与我撞到一块儿。我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脸色还有些泛白,不由眉头一皱,道:“沙大哥,你回屋休息去吧,我去找就行了。”
沙无赦眼珠子一瞪:“蜀中是你熟还是老子熟?”说完又抓着那个报信的兄弟,问道:“他什么时候跑的?往那个方向跑的?”
那兄弟指指西边的院墙,道:“刚跑的,我出来上茅房碰到,还跟我撞了个满怀!”
我听闻连忙一把跃到院墙上去看,却见漆黑一片密林,哪有半点人影!
沙无赦跟上来看了看,道:“那小子在蜀中长大,必然熟悉得不得了,若是他不想让我们找到,恐怕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我想了想,道:“不一定,那小子现在家破人亡,他逃跑不一定是为了躲我们,兴许是为了报仇!他要去找秋觉堂!”
“秋觉堂行踪不定,他到哪里去找?”
我和沙无赦对望一眼,突然哎呀一声,同时叫到:“渡口!”
觉得上官红鸢去了渡口,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或许是要赶去武昌。而蜀中道路艰且难,最快捷地道路,便是水陆结合的走法。我和沙无赦早盘算过,霍无名会选哪条路,我们又会选哪条路。
估计上官红鸢那小子是将晚上我和沙无赦的决议一字不漏的听到耳里了,所以才大半夜的跑出去。
我和沙无赦都忍不住骂了句娘,这小子太乱来了!且不说他单独跑去找霍无名有多危险,就这大晚上的,会有船才怪!
果然,当我们赶到渡口的时候,就见长江滔滔,江水清澈,倒映天上无数星子。上官红鸢独自一人立于长江岸上,望着空茫茫的一片江面,面色澄静。走近了,却清楚的看见他细长的凤眼尾一朵血红的鸢尾花在月下悄然绽放,清透的脸颊上,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