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软倒在地,而游若风也不是完全无事,他将游若风鬓角的鸦羽割裂一缕,飘飘荡荡坠落在了地上。
慕容弃怀中揽着君天遥一动不动的身体掠出了大殿,而那截圆木,则是将地面撞开了一个破碎的缺口之后,正正好地挡在了游若风与慕容弃君天遥之间。
有些狼狈地闪过这一击的游若风彻底过了神,沒有多看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天廉,转身,追赶:“慕容弃,你要将他带到哪里!”
慕容弃回头一笑,笑的很冷很冷:“带到你永远抢不走他的地方!”
“你休想!”
游若风怒喝,赭色的袍子在绿草间坠过,手中现出了一把长剑,向着慕容弃掠去。
“休想?”
沒有争辩什么,只是玩味着重复了下这两个字,话音方落,慕容弃脚下一点石板,袍袖烈烈生风,几个起跃,当着游若风的面,在绿树茵茵中,消失了身影。
这便是他最大的反击,也是最可怕的反击,对于游若风來说,沒有什么比之让他永远见不到君天遥一面更加可怕的了。
“慕容弃,你回來,你将天遥还回來!”
“慕容弃,你将天遥还回來……”
游若风脸上似乎带着癫狂,他拼劲了所有的功力,四处纵掠,他的身影从潇洒快速,直到踉跄缓慢,断折了多少的树枝,掌碎了多木石,却始终无法搜寻到那明明只比他先行一步的身影。
回到了方才看到慕容弃抱着君天遥站着的地方,游若风蹲下身子,手指颤抖着触及青草上冰冷的血迹,喃喃着:“我能救他,我能救他……”
“慕容弃,你将天遥还回來,天遥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天遥,死了……”
一句句,一声声,游若风终于接受了现实,他瘫软下了身子,任由青草尘灰将他的衣袍玷|污,手心中冰冷的血早已经冷却,随着风儿吹拂,化为点点血沫消散。
那么重的伤势,沒有一丝呼吸,冰冷中隐含着死气的容颜,僵滞的血液,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君天遥,真的死了。
“教主……”
跌跌撞撞走过來的天廉,在见到游若风这个样子之后,勉强半跪在地上,伸手,有些迟疑地想要扶起男子,却被一掌拍开:“不要碰我!”
游若风厌恶地看了一眼天廉,手用力撑了一下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