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朝着他笑.将嘴中食物咽下.道“儿时不大懂事.又不如兄长聪慧.挨骂挨得多了.自然将心中的不愉快写在脸上了.”
“雅弟可还怨我当初将你下放到江南.”兄长一怔不怔盯着他.似乎很是在意他的回答.
李雅心下其实有些发懵.自己恨他么.也许最初是嫉恨的.可亲情与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较起來.实在毫无说服力.又或许他该要感谢他的.若不是他.自己也许根本遇不到白泽.也不会有如此丰富的童年.白泽不羁的性子.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李雅.
“兄长严重了.少年时的事情我早已不再嫉恨.况且若不是兄长.如今我怕早已是一缕孤魂.”李雅其实很是感谢他沒有听从族中长老的建议.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兄长听李雅如此一言.当下便将愉悦写在脸上.想必他当年也是被逼无奈.能够保下弟弟一命.已很是不错.
“雅弟知我并非害你便好.來.喝口水吧.”兄长递过水囊道.
李雅喝了口水.感到有些内急.便寻了机会去小解.其实做男人确实是极其方便的.假若是换了女子.怕是小解也要麻烦一番.他如是想着.随意在一棵树下小解.将秽物淋到了树身之上.野外风大.忽然又吹得他面前大树枝叶微动.抽到了我手臂上.李雅一惊.赶忙离开回到了篝火处.同兄长打了招呼.回到马车上躺下.其实也睡不着了.只是不愿在外面吹冷风.
过了许久.李雅才有了些睡意.于是迷迷糊糊入了睡眠.
“郎君.郎君......”
李雅听见女子忽近忽远的呼喊.她虽然沒有叫自己的名字.但李雅知晓她口中叫的郎君定然是自己.只是自己何时多了个娘子.即便有了婚约.也未曾有一位娘子呀.
李雅揉揉双眼.走下马车.见篝火依然在燃烧.守夜的车夫昏昏沉沉睡在一旁.一位唇红齿白的绿衣姑娘站在一旁.这声郎君.便出自她口.
第二日醒來.李雅发觉昨夜其实一场梦.许是因为了有婚约.便幻想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叫自己郎君.这实在不好.也忒无用些.
马上踏上路途.李雅也就将昨夜那场梦忘记得干干净净.
一路奔波.也算不清时日.终于是到了京城.
进城后.李雅掀了一角马车门帘.透过这一角门帘之便.悄悄观察着外面.京城比之他十年前记忆里的更为繁华.不愧是一国之都.
主家庭院在城东一侧.占了极为宽阔的一块地方.李府如今比他父亲在世时更为辉煌.
商人地位低下.大都有钱而无权.因着不能在权势上面有所作为.便攀比着自家庭院.金砖玉瓦.恨不能将所有钱都显露在外.告诉旁人自家多么有钱.有钱人都靠着这些來维持自己脆弱的心理.即便是兄长学富五车.自小受书卷熏陶也不能免俗.
李雅在主家住下.下人看他时目光皆是带着复杂的情绪.然而他毫不在意.倒是老管家陈三前些年去世了.而陈三的儿子陈皮做了李府管家.陈皮小时候待李雅也算不错.
陈三实在是个取名无能的父亲.小时候李雅便同兄长嘲笑过“陈皮”这个让人无力吐槽又哭笑不得的名字.换來的结果是陈皮带着一众小伙伴围着李雅喊了半天的“李姑娘”.李雅依稀记得自己沒有哭.
“二少爷.您瞧您还缺些什么.一定要同我讲.大少爷说了不能亏待了二少爷您.”陈皮嬉笑着同李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