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后话一一道來.如何在和亲路上被行了刺.如何九死一生.不过却直接略过了凤吟那段.和眼被伤的那儿.只说了得遇好心人相救.方才死里逃生.
凤逸听得唏嘘不已.猛的一拍石桌.那眸子里盛满了怒火.活脱脱一幅是他被行了刺的模样:“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來行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连我皇叔也敢伤.”越思索越觉着恼人.凤逸捋了捋衣袖.起了声.竟是想去为我报了仇的架势.我急忙拉住他.稍一使力便让他坐了下去.
我扶了扶额.放缓了语气:“我说小逸啊.莫要这般冲动.你可知行刺的人是何模样.”
凤逸楞了楞.消了先前的那股急躁模样.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
我叹着:“他们都戴了面纱.叔也不知他们长得是何模样.所以你这般恼怒也是无用.”
凤逸嘟着嘴.自顾自的生着闷气去了.
我慢悠悠的品着茶.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凤逸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皇叔的意思.此事就这么算了.”
我看了看那双眼眸.不置可否.
算了.怎么可能啊.早前就已经在暗里命慕潇痕等人将那日的人除去了.现下该是一个不剩了.
气沒地儿撒了.不过实在忍不下.凤吟一拍石桌.一脸煞气的倒带了多半的孩子气:“皇叔.我要喝酒.最烈最烈的那种.”
“好好好.最烈最烈的那种.”我无奈的跟着说着.又唤了杏仁将酒窖里的陈年烈酒拿了两坛來.待酒放在桌上后.凤逸两眼直直的盯着酒坛子.恨不得将酒坛子盯出两个窟窿來.让那酒水一滴不落的尽数流出來.
我见状.摇头笑笑.拔了俩酒坛上的封盖.将一壶递给了凤逸.一壶留给了自己.只有一人一壶酒抱着喝.才能喝个痛快.
我高举了酒坛:“來.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凤逸抱着酒坛.与我手中的酒坛一碰.甚是爽快:“好.不醉不归.”
就这么撞着酒坛子饮.酒撒了些许在桌上.晶晶亮亮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闪眼的光.我同凤逸也只觉痛快.硬是将酒坛子里最后的那口酒也饮入了腹方才罢休.喝完.凤逸迷迷瞪瞪的傻笑着说再來一坛.说完.便就趴在了桌子上.如何摇也不见醒.
我只笑着说:“小逸啊小逸.你这么差的酒量还同我比.现下输了吧.不过今日倒还真弄了个不醉不归.”
摇摇晃晃的.我直了身.刚走了沒几步又摇晃着退了回去.坐石凳上只觉得两眼犯晕.本该是两个弯弯倒倒搁在石桌上的酒壶成了四个还多.而扒扶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凤逸也成三四个.我使劲的摇了摇犯晕的眼.再看去时.还是如此.数量是一点未变.我也只觉得越來越晕了.越看晕得越甚.索性直接闭了眼.扒在了石桌上装醉.
我该是醉了吧.不是也是.许久未曾醉过了.今日便让我痛痛快快的醉上一场.
不晓得是何时睡过去的.也不晓得凤逸是何时走的.更不晓得我何时躺在了床上..
入目的是雪白的纱帐.古木的雕花床.和鼻涕眼泪一脸的杏仁.我扶了扶额.头有些疼.估计是宿醉的缘故.杏仁见我醒了.一声带着颤音的主子变了调.听得我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杏仁拿了搁一旁的手帕.擦了把脸.
“主子.您感觉好些了沒.您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这话听得我不由得呆楞了..
什么三天.我也只是喝醉了酒.哪会到宿醉上三天的地步啊.定是杏仁一宿沒睡.脑袋犯晕所说的糊话.单看那两只熊猫眼.我的猜想该是沒错了.
如此想着.无意的一瞥.那入目的身形.使得我不自觉的缩了缩瞳孔.整颗心都为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