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耒阳县城虽小,可从闹市到县丞府也有两里之距,由于道上行人众多,所以庞统只能驾马缓行;虽然此刻已是日渐西下,但以庞统的目力依旧能看轻六十步外,行人的细微动作;突然肌体传来的感应让他感到一丝不安,这种毛孔缩紧的反应自刚才在闹市区经过时就从未间断,庞统假意左右闪避,然后用眼角余光向身后看去。
以庞统过目不忘的记忆发现,有几个似曾见过的生人正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看似漫不经心,可实际上却一直在盯住自己;庞统不动声色,突然双腿一夹,坐下黑马开始快步向前奔去;那些生人果然加速脚步,开始追了上来。
人岂能快得过马,若长途追击自是不行,可在一里之内,人的启动速度无疑不比马逊色;庞统一面挥动马鞭催促坐骑加速,一面回头张望;几名生人纷纷撤出短刃,综身跃起,他们的目标相当明确,那便是直取庞统项上人头。
见有两人速度略快,距自己仅有三步之遥,庞统将马鞭交于右臂,左手将腰间三尺青锋取在手中;“有刺客,前方人等速速让开。”
刺客,近年来在耒阳县虽说时不时有盗匪经过,但刺客还是第一次出现;庞统的惊呼大叫,顿时让行人四散开来,更有性情勇猛者喊道:“他们想杀庞大人,乡亲们拦住那几个拿刀子的。”
这些乡亲们毕竟都不是巡逻队那些经过训练的人,平民百姓哪个敢上前以血肉之躯阻挡刀子,庞统心想,只有靠自己了;谁料事情突变,先前那名靠得最近的刺客,居然被一位大婶用板凳绊倒,举凳狂砸,而且其他几个刺客也被一些乡民用各种方式给阻拦住了;庞统正要叫好,谁料事情再变,几条绊马绳出现在前端,同时一张硕大渔网从天而降,朝其头上罩去。
庞统见状连忙翻身下马,以手中长剑撩起渔网,迅速往地上一滚,避开头顶刺客横扫之短刃;看来这些刺客还是有着极其精密的部署,可惜若在远处以弓箭射之,自己不就归西了;庞统哪里知道,这些刺客为隐蔽身分,根本是未带片铁潜入耒阳镇;能得到手中短刃,都是他们用高出市价五倍的价格,从某家大户护院手里买来的。
虽然单个刺客的战力比起巡逻队的新兵还要弱,以庞统之能,三拳两腿也能干翻一个;可象壮架不住蚁多,庞统在没有弄清究竟有多少刺客之前,他才不会蠢到单人作战;一里之内必有几名巡逻员,庞统边打边退,一面高喊:“庞统在此,你们莫要伤及无辜。”一面跃上房顶,准备夺路逃跑。
初步看来,围绕在庞统附近的刺客共计有十二人之多,除去街上四人正被乡民所阻之外,另外八人均是手持短刃,目露凶光;“你们是奉何人之遣,来取我性命;庞某自认平生并未与人结怨,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众刺客并不多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才不管庞士元乃是刘荆州牧新封的丛五品丛军师中郎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黑面汉子就是五十金,谁能取到他的人头便能发财;于是,尽管庞统问话,可却并未得到任何答案;迎接庞统的依旧是,他们手中短刃;好在刺客们似乎很守规矩,那就是不随意伤人,至少被乡民阻拦的那四人至今为止没干掉一条性命;按照刺客们的说法,行有行规,他们不是马贼是刺客,给了定钱的,管他是三岁孩童还是八十老瓮一概照杀;没给钱的,就算他是自己的世仇,在自己眼前晃过也任他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