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堪待窦荣走近后,突然向左让了一步,几名躲在其身后的长沙兵手持扑刀照窦荣砍来;窦荣整个心思都放在应付张堪身上,哪料想礼物变成突然杀出的几把扑刀,可怜这小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便一命归西。
窦荣已死,恶龙寨数百流匪还以为张堪和李奇想清除异己,谁料等待他们的是收编归入荆州军;待卧龙凤雏来到山寨内,又过了半个时辰,关平和周仓的后援部队才杀到恶龙山下;两人见到那竖起的土黄色军旗,便知恶龙山已被诸葛亮占领,关平愤愤道:“这孔明也真是的,怎么提前发起行动,害我们白等这么久,不用想也知道,军功又没了。”
周仓却不像关平这般埋怨,“此次出军我二人本就是从将,再说诸葛此行还不知道伤了多少人,剿灭一小撮匪徒能有多少军功;安国,看开点,整个荆州九郡流匪上万,还愁以后没得机会。”
行至山下栏门时,周仓随口向哨兵问道:“这次攻山,折了多少兄弟。”
“回校尉,一人未损。”
周仓不由吸了口凉气,早知诸葛素有才能,却不知竟如此厉害;他哪里知道,此次攻山多亏庞统率巡逻队精英及时赶到,否则诸葛亮那四百人,非损失惨重不可。
周关两人来到寨内,见到众多流匪和另外一批身穿布衣之人,不由向长沙兵问道:“这些人是哪来的。”
兵士回道:“此乃耒阳县庞统大人带来的巡逻队,这次多亏了庞大人及时赶到,与诸葛大人共同想出连环诱敌之法;我们才豪发无伤的擒获匪首张堪和李奇,以及两百四十多骑。”
周仓喃喃道:“就是那只白天种田,晚上操练的巡逻队。”
山寨大厅内,诸葛亮和庞统两人正在就寨内金银珠宝和劫匪进行磋商;按照常规,缴获金银应当尽数上缴,庞诸对此均无异议;可剩下的八百名流匪和装备马匹,两人却有着不同意见;庞统呵呵笑道:“两名匪首归你,骑兵归我如何。”
诸葛亮开始想法推脱道:“按照惯例,应当尽数带到长沙府,然后再依照比例进行均分;介于耒阳县毫无正规军储备,你要两百五十名骑兵,倒也无可厚非,只不过这马匹。”
庞统早将诸葛亮视为以往接触的那些设备军需官,明明手上有着用之不尽的军需,倘若不送点贿赂他就是把装备烂在仓库也不给你;恶龙山这八百流匪和两百多匹马,若是带到长沙加以收编,那必定是一人一马也不会落到耒阳县头上;庞统并不在乎什么军功和扩充实力,但这些拥有骑兵经验的流匪和马匹却对他至关重要,马战对于后世自是毫无意义,可在此时,那就等于高速机动部队;何况普通马成长为一匹军马要按照正常途径,需要一到两年,人可以慢慢培养,但时间却不能浪费;庞统决定匹马必争,“那请把缴获的金银分三分之一给我,如此一来,我也可以用来购置军马。”
诸葛亮连连摇头道:“士元兄你要购置军马,岂不是浪费钱财;密室之中藏金不过千金,给你三分之一也不过三百金,只是这样一来,我如何向关将军交待。”
庞统才不理会诸葛亮抬出的这顶大帽子,恶龙山可是他盯了好久的猎物,要不是被诸葛亮这么一搅和,他早就全锅端了;如今向诸葛要分杯羹,他还诸多借口,谁不知道这乃是瞒上不瞒下的事;剿匪之功臣不得点好处,谁干,再说,给钱还是给马,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么;“这次是你领军,写报告还不是靠你那只秃笔,再说,我这也是为了加强耒阳县的防卫工作,又不是为自己谋私。”
“好一句不是为自己谋私,庞县丞,你这是在要挟诸葛将军么。”周仓与关平走入大厅便听到两人的激烈争辩,关平忍不住出言训斥道:“你怎敢以下犯上。”
庞统还是第一次看见关平和周仓,这两位盖世猛将关羽关云长的左右臂膀,他是早有耳闻;在关羽的巨大光辉笼罩下,两人始终无法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将帅,庞统心中其实对两人充满缅怀和同情;“噢,臣惶恐,是不是应该这样说;关小将军,您可别忘了,恶龙山属于耒阳县内的流匪,按理来说耒阳县便已经具有一定战后物资分配权益;何况此次攻占恶龙山寨,乃是我与诸葛将军共同谋划,严格意义上讲,就此次战役,我拥有和诸葛将军一样的支配权;孔明,你说对吧。”
诸葛亮干咳几声,劝阻道:“两位稍安勿躁,庞大人此次剿匪居功甚大,即便是有些要求也不为过;但这个比例问题,我就不好私自乱做决定了,不如上表报之关将军与使君大人抉择;至于流匪和贼金的押送,还是需要早做安排,八百人加上两百五十多匹马;多耽搁一天,至少也要耗费几十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关平冷哼道:“马留下,那些流匪,愿意留下就留下;要不然,每人发几个钱让他们走人不就完了。”
诸葛亮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这些人已尽数归顺,打发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庞统见事态似乎难以扭转,索性让步道:“那给我三百人,马匹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