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凉整个人被楚凡这一巴掌扇得人从床上跌到地上.耳朵里嗡嗡直响.嘴里有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楚凡这一巴掌用了十足了力气.之后就像一个泄了气的娃娃似的不声不响.连呼吸都细不可闻.

“哥...”褚凉被这一巴掌扇晕了.跪着从床尾走到床头.楚凡在出手打了他之后就一直沒说话.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整理.近乎**的躺在床上.褚凉靠近了才看到他眼角全是泪水.

褚凉慌了.他从小到大楚凡都沒哭过.老妈说楚凡生下來除了被姥姥那一巴掌拍哭了之后就很少哭了.而他那个号称不哭的哥哥现在正压着抽泣一边流泪“哥...哥...”褚凉沒敢说对不起.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一直流泪的楚凡.

白色的枕巾被打湿了一大片.褚凉从慌乱到绝望.楚凡都沒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三伏天的天气褚凉只觉得彻骨的冷.但是他沒有勇气再靠近楚凡.就这么跪在床边.

天微微亮的时候楚凡动了动身体.把睡衣脱了.换了衣服.又进了浴室洗漱.从始至终都像沒事人一样.也像褚凉不存在一样.做着和平常一样的事情.连挤牙膏都跟平常一样喜欢把牙膏在牙刷上挤S型.一切都沒有边.只是沒有和他说一句话.

褚凉跪在床边.膝盖已经发麻.脚因为血脉不通已经完全沒有知觉.看着楚凡关门离开的瞬间.身体就像堆起來的塔罗牌失去了支撑点.整个倒在了地上.

这个点天还沒全亮.只有东方的位置有几丝橘红.楚凡出了旅馆后就一直神不守舍.沒有目的顺着路一直走.即便他再如何自欺欺人.也沒办法骗过自己.他对褚凉有了yuwang.不单单是因为那个片儿.也不单单是因为很久沒发泄.而是因为他在沉沦中很清醒的知道他身上压着的人是褚凉.

那些yuwang像一张无形的网一天天缩小.楚凡走在路上都会有缺氧无法呼吸的感觉.胸腔里一阵阵的疼.他对褚凉.已经不再是对弟弟的宠溺和疼爱.这些感情曾经让他开心.如今变了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旅馆房间里的温度在慢慢上升.阳光透过铁丝围成的防盗窗穿了进來.褚凉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变.在旅馆待的几个小时里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在他以为楚凡不会回來的时候.‘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楚凡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边.

“早餐.十一点半的火车.吃完我送你去车站.”楚凡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旅馆的小桌子上之后就出了门.褚凉知道楚凡在门外等着.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连待在同一个房间都觉得尴尬.

褚凉很听话的换了衣服.洗漱.吃早餐.收拾衣服.出门.整个过程花了两个多小时楚凡都沒有进來.在最后只剩二十分钟的时候褚凉出了门.楚凡靠在墙上.仰着头不知道看向哪里.又像哪都不看.在他出來只是掀了掀眼皮.之后就开始往前走.

从旅馆到火车站.再从检票进安检到他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楚凡的身影.一路上楚凡沒有再开口说第二句话.沉默成了两人之间维系平衡的唯一支撑点.

一直到褚凉消失在入口.楚凡才从角落走出來.望着褚凉消失的方向失神.他沒那么多的勇气像褚凉那样坦白.因此他只能选择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哪怕胸口的位置痛得他连喘息都锥心似的他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褚凉揣着兜里的手机.楚凡会不会发消息给他说注意安全.会不会对他说沒事了.都沒有.一个消息也沒有.连移动公司的提醒都沒有.手机屏幕一直漆黑.

楚凡从小脾气火爆.可是发生这些事他都只是沉默.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沒给过他.褚凉听着哐哧哐哧的声音看着窗外.即便楚凡给了他机会.他又能怎样解释.

褚凉吸了吸鼻子.这感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來.餐车叫嚷着借过.褚凉在抬头的瞬间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个背影他看过无数次.即便隔了这么久即便只是瞥了一眼背影.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來了.褚凉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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