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少东家的事,是老朽的身子不行了。”似怕他不信还有模有样的咳了几声,“少东家马车已经入了城,点完了货明日早间便可启程。”
奚南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才想起来他所说的是何事。都是方才忙活的忘了贡粮之事,外间虽是清了大雪,却到了夜间行车多有不便,万事也只得明日再议。
苏凌天抬头看了眼窗外拱了拱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先行告辞,多谢奚四少爷救了我家妹子,改日定登门拜访。”他说这话时眸光似有若无的瞟向奚娉婷。
奚娉婷面上一红,别过头去。
“对了三姐,我派人送你回府,今夜就叫晴儿同我一起,明日去了惠城也带她开开眼界。”
“嗯,嗯。”她点了点头,似又想到了何顿了脚步,自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来,“我险些忘了,这里有两封你的书信,一封是爹爹来的,另一封是水谦洛的。”
“水谦洛?”奚南愣了下伸手接过那两封信,信封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他竟然写了信同他!见信上的地址是自惠城所来,水谦洛莫不是在惠城?这倒是叫奚南想起他所说的家中有变故之事,许是生意上出了问题。
圆月挂上中天,虽没有上元哪日那般圆,却也无妨。
庭院中奚南哄睡了君天晴,自己却因着白间之事难眠。推开窗,夜风薄凉带了丝丝梅香吹进屋内,满空星斗如数不清的思绪,繁乱交错着。
他捏了捏手中的书信,暗暗叹出口气来,水谦洛无非是为那天的匆匆别离说些道歉的话,并未有其他。反倒是家父所传书信,叫人心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