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声响起.琴瑟相接.鼓声点点.舞者长袖善舞的展现自己柔美的舞姿.匈奴单于已十分欣悦、兴致勃勃的坐在席位上观看着表演.显然对刚才的赏赐十分满意.
只有众臣知道.刚才大司马所宣的诏并不非真如圣旨所说的加敬于单于.而是为了辟邪.董贤早在匈奴來朝前.就提议安置单于于安城西上林苑诸宫中最靠西的蒲陶宫.此举可以既让匈奴单于远离了皇宫.还避免了太岁(古代天文学中假设的星名.按照迷信说法.太岁所在即为凶方)的压制.且在往历之上.还加赠如此多的布匹.就是为了不引起匈奴的怀疑.
当时董贤在朝堂中说出來的时候.已让众臣大为不满.如此耗费国力于一个臣服的国家.这岂不是让匈奴以为我朝忌惮怕了他们吗..
可是那董贤句句在理.为陛下着想.他们反对反而显得是不顾陛下的安危了.再加上陛下亦是同意.他们更是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对董贤日益增长的权利感到惶恐不安.
现在的董贤.回宫后.仿佛变了一个性格.冷淡疏远.甚至明确向一些示好的臣子表示不会与任何人结盟.让他们洁身自好.这样身处高位的人.不能成为同类人.自然就是敌人.
董贤随着一些使者的进酒喝了几杯.那些远道的匈奴人都对这个年轻有为的人十分感兴趣.他也淡淡笑着.却始终保持了距离.
酒过三巡.那些匈奴人可能也看出來董贤的兴趣乏乏.心不在焉.说了几句.也就四处散开了.
董贤走到刘欣的身边.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剑眉轻皱.虚弱的面容.轻轻将身上的貂毛解下.为他又披上一层厚厚的披风.然后道:“陛下.您先回宫吧.这里臣看着.”
刘欣睁开眼睛.望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在董贤伸过來搀扶的手.站了起來.
高台上的人一动.立刻引起别人的注意.纷纷不明的看向这边.
董贤的手紧紧搀扶着刘欣的手.然后慢慢下了台阶.对着那下面的侍中招了招手.侍中赶忙上前.董贤低声对着他嘱咐了几句.就将刘欣的手交予那侍中的手中.
黑色裘服.暗夜无边.刘欣手搭在身旁的侍中的的手中.然后慢慢向自己宫殿走去.放心的将剩下的事交予他身后的那人.
董贤转过身.面对这一双双疑惑的眼睛.微微四起的声音.冷静淡漠如常的道:“陛下有疾.臣带陛下进各位大臣使臣、单于一杯.”
他执起刘欣桌上未动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匈奴人不明事理.在翻译的话中.就高兴的理解着表面的意思.纷纷也举手进酒.
只有那些固守的大臣.明白此话的意思.却也不可奈何.不无可发.只能慢慢的也执起酒杯进向董贤.
他大司马.也有资格代替陛下.向众臣.众使节.甚至单于进酒..他还是大司马.现在就如此嚣张.甚至独立于众臣间.执陛下之酒杯.做天子之事..
宴会一直很晚才结束.董贤只是饮了几杯.面颊微红.然后他看着三三两两散去的朝臣.也起身走了.
他刚起身.向着未央宫走去.匈奴单于就红着脸.满脸酒气的奔过來.一脸亲热的拍在董贤的肩膀上.道:“大司马.你是要走了吗.我也正要出宫.一起走吧.”
董贤望着他.微微笑着.不着痕迹的移开他的手.道:“我不出宫的.”
单于乌珠留望着他如涂了胭脂般的脸旁道.“那大司马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