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看透红尘撩不起一点波澜的眼.让人安定又显淡漠.有种洗尽铅华的错觉.
就连太子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都被眼前这个完美到近乎无可挑起的回眸惊艳到.晃了片刻的神.直到对方垂下眼眸.收起了那样的神色.他才回过來神.尴尬的咳了一声.整张脸都因为自己的刚才的动作而憋得涨红.恼火过后便是嫉妒.是的.那种來自心底慢慢的嫉妒.
即使转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一瞥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能够牢牢地刻在心底.
那样的眼神.那样平静无波的一双眼.明明和他一样轮廓的眸子.却带着不同的能够平复人心的神采.
眼前这个男子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型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具是无言的贵气.自然而平板就将人比了下去.这样超脱物外的洒脱.冷漠的桀骜.正直严肃的面庞总是不觉得会让人生出一种让人顶礼膜拜的威仪.别人模仿不來的.无论是神态还是气质.
太子抿了抿唇.那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明明是同样的年岁.却让人嫉妒的发抖.
“你......來人啊.将这个藐视皇威的妖道给我拖出去斩了.”
心头狂跳.太子的面色一阵涨红.恨恨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玄衣的少年.身子就会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样一句话就不受大脑控制的脱口而出.反映出慌乱中他真正的想法.手捂着心口.嫉妒.从來未曾有过的漫天嫉妒蒙蔽了他的眼.太子.只想要能够杀了眼前的人來平息一切.
一句话脱口以后.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颤抖的唇瓣反复的呢喃着这一句话.
“來人.來人.赶快将这个人给我拖出去.什么天师.就是一个妖道.一个妖道.拖出去砍了.砍了.”
“砍了.拖出去.砍了.......”
大殿中清荡的唯有这一句话.匍匐于地的一干人等皆是面若寒蝉.
这让一只脚迈入大殿的人面色一沉.玄黄烫着金边的衣服仅是下摆的一个翻滚的弧度都是妙不可言.与太子九分像的容貌看不出來什么表情.眉目冷凝自然而然的不怒而威.菱唇紧抿.比之太子多出了三分沉稳的气度.
“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唯儿这是要将谁拖出去斩了啊.”
浑厚的声音混杂着少许的灵气一开口就唤回了太子慌乱的神智.带着偏颇的呵护.皇帝看向流光的目光难掩的带上了怒意的深沉.心头虽无奈儿子韩唯的欲心过重太容易失去气度.却也因为一颗父亲的心.难免的将这些过错都归炯与他眼中与外人的那三人身上.尤其是一身气度不凡被儿子紧盯着的流光.
迈着龙虎之步不是威仪的慢慢踱到了这几人的身边.近处看得更真切.不免因为流光的态度而恼火.
傲慢.看见他们一国中最尊贵的人却不理分毫.这不是傲慢是什么.韩赫肚子里面的火气蹭蹭的往上蹿.当下就收起了唇边看似和颜悦色的笑容.双目擒着流光沉声道:“这位大师.可是看不起我韩某人.今日本就有心请三位吃酒谈天一同论道.带着敬你之心.却不想收到的就是这样的回报.难道修道之人就不讲究礼貌二字么.”
还不待一旁的流光开口.红夭就已经一手妩媚的抹去了唇边还残存的酒杯.入骨的魅意慑人心魂使这冷凝的气氛中添加了几分暖意.然下一刻他却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盏置于地上.清脆的响声竟晃得人神魂一阵摇曳.
他媚眼一横.冷声质问道:“礼貌.陛下的好礼貌.若是讲求礼貌怎地叫人送來了优伶下贱的衣服视为礼服要我等穿着出席宫宴.莫不是想要看我等笑话不成.坠金添花好不精巧.陛下是欺人见识短不曾.”
“陛下既想论道就应该知道道家讲求的是平心静气清淡寡欲.不知这满屋的流光溢彩是何意.”
美人的咄咄逼人叫他始料未及.饶是他再能强词夺理也是脸上一红.不过也不亏是混迹于权力场勾心斗角二十年的人.眼皮连眨都不眨的就淡漠的道:“那衣服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三位不是也沒穿么.至于这一屋子的笙歌燕舞也不过是为了考验几位的心性罢了.道家有句话说得好.道于心中.只要心中有道.便处处是道.既如此.身处何处不是道场.清心寡欲又有何难.”
“一切都是表象而已.还是道长你动戒了.”
韩赫无声无息的一阵反讽操的红夭面红耳赤.灵枢倒是沒去看他们二人的争辩.只是一双璀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向这他神色不自然的流光.沉默无息中心口微微的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