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爷求狠宠

第四章 待宰的羔羊(2 / 2)

姜馥雅身边的丫鬟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着姜馥雅,“小姐,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着。”

“等什么等,这是我的院子,找间屋子,先休息,别人真来,也是杀她苏锦,不是我。”

“要不,小姐,我们可以出去说,苏锦小姐在这里……”

“你傻啊,那别人要是灭口,我们也得死。”

“……是,小姐英明。”

姜馥雅明明面色惨白,偏不说得大义凛然,看一眼屋子里,跺了跺脚,说了声,“晦气。”便带着丫鬟和车夫退下了。

屋内,听着姜馥雅带着丫鬟走远的声音,苏锦这才松口气,放下兰瑟,自袖中取出匕首,在手指上一划,一丝血线,鲜红的血迹,顿时顺着兰瑟的唇瓣,流进去。

时间紧迫。

眼前这解毒法子是最快的。

须臾,将血止住,苏锦又给兰瑟运足了内力,得闻她呼吸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而这时,天边夕阳已近,重青色的暗影就着火红的光芒,洒进来,无端透着些诡异。

院子里,好像,突然太安静。

安静得,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更甚至于,苏锦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什么鬼。

苏锦打开门。

这处院子其实寻常,与所有院布置都差不多,不算精奢,只算得上静雅。

一树一木,假山亭湖,似乎,眼下都被圈了一层光影,像是水中倒影般。

再回头看向床榻上的兰瑟时。

苏锦方才发现,人不见了。

这……

心头一紧。

身子也突然好热,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又有人在叫她的声音,可是,太远,远得,让她听不出是谁在唤她。

大脑一轰这时,周身突然有些无力,骤然的眩晕感让苏锦猛然扶住身旁的门框,只是,这一触,方才发觉,自己的手掌,好烫。

门框,太冰凉,所以,这触感如此鲜明。

“兰瑟。”苏锦唤,无人应她,而床榻上,就好像,并没有人躺过一样。

心里,也似被什么抓挠一样,让她浑身提不起一点劲儿。

她这是……

她百毒不侵的,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眼前这似梦似幻的景象?

地板,都好像在飘。

“噗通”一声,苏锦一下子无力的坐在地上,只是,唇瓣死死的咬着,看着前方。

可,即使唇瓣已经滴出一丝血迹,神智不仅没有恢复些,脑子,反而越来越重,眼前一切都似混沌之象。

我靠,苏锦蓦然发笑,她好像,被算计了。

还算计得,滴水不漏。

直至最后,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没了,眼前,豁然开朗,有人影走来,似乎,将她抬了进去,毫不客气的放在床榻上。

再然后,力气彻底消失,眼前,却骤然光明与清晰,然后,床榻边,站了一个人。

身着藕色裙装,珠钗并摇,妆容精致,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憎恶,还有幸灾乐祸。

姜馥雅。

方才那个吓得脸白,被她威胁,恨而不甘的人。

“呵呵,姜馥雅,你不会告诉我,是你救了我?”苏锦这一开口方才发现,连声音,都是虚的。

姜馥雅面色没动一分,站在那里,“当然,不会是我救了你。”

“我丫鬟呢?”

“放心,活着。”

苏锦似乎松一口气。

“所以,现在……”苏锦看一眼四下,还是方才那屋子,珠帘,古桌,古床,流苏,然后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能当皇后而已。”姜馥冷冷的。

“当皇后?”苏锦面色声音不止虚,还飘了飘,感觉到身体里里那陌路生如火烧般的感觉,有些苦笑,“在这里,睡一觉,让我当皇后,你对我,可真好。”

姜馥雅冷笑一声,声音陡然一高,“对你好,苏锦,你做梦。”

方才还一脸端庄的大家闺秀作派瞬间变为狰狞。

姜馥雅的手骤然伸过来,一把掐住苏锦的脖子,“你害死了太子,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太子是谋反而死。”

“反正是你的错,你别想狡辩。”姜馥雅指尖用力,突然又冷笑起来,废这般大的劲儿才把你弄到这儿来,要放下你的戒心,可真不容易,眼下看到你软绵绵的样子,真好玩。”

“你如果放开我,会更好玩的。”

“都到这份上了,还如此猖狂不知求饶。”姜馥雅掐住苏锦下巴的手猛然一放,“你再聪明,再嚣张,不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呵呵,怎么样,先是宫里挑衅,再是宫外马车任性,再然后,故意让你坐上我的马车,再来到此处,我,也不笨。”

苏锦笑得无力,“是啊,厉害,但是,肯定不是你一人所为,你……”苏锦强力压下身体的火热,白一眼姜馥雅,“你,没那脑子。”

“呵,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姜馥雅,声音尖酸又刻薄,“你不是喜欢北冥国师吗,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吗,不是想和他双宿双飞吗?你说,如北冥国师那样精才艳艳的男子,如果知道你成了别人的,会如何呢?”

苏锦眉头一动,“什么意思?”

“我说过,你害死太子,让我和他阴阳相隔,让我情覆东流,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喜欢北冥国师吗,非他不可吗,大殿上还当众求先帝赐婚吗,那我,就偏不如你意,偏不让你和他在一起。”话落,姜馥雅对着身后道,“到了吗?”

门外,丫鬟规规矩矩走过来,“小姐,到了。”

姜馥雅闻言,摆了摆手,随即,又拍了拍苏锦的脸,“好好享受,你应该庆幸,我没把你交给别的男人。”话落,姜馥雅冷笑着出去。

门,关上。

屋内,一片夕阳下的昏暗。

苏锦身体烧得慌,想动,动不了,别说动,说句话,都是软弱无力的。

更别想着逃跑了。

没曾想,她还有今天。

苏锦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不笨,已经能猜到姜馥雅给她准备了什么。

女人一旦狠起来,比起男人是丝毫不逊色。

苏锦努力了很久,再三确定自己眼下是真的就是待宰的羔羊后,直接一点劲儿也不费了,洋洋的睁着眸,看着门口。

终于,门开了。

一米阳光随着一抹高长的投影,照下来。

同时,一抹目光直接落在苏锦的身上。

对上那样的目光,苏锦竟然还能笑出来,“哎,皇上,好巧啊。”

来人正是楚凌皓,闻言,一怔,脚步顿在距离床榻不过数米处。

“为了得到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苏锦下一句话,就已经满是讽刺了。

楚凌皓眉头微动,立体的五官肃成一道森冷的墙,只是,看向苏锦的眼神却越发的温柔起来。

“苏锦,为了你,就算无所不用极其我也愿意,这里是京中不为人知的一处别院,无人找得到你,你该知道。”

“所以呢?”苏锦盯着头顶上的流苏,声音发冷,“皇上,你打算,求娶不成,就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可不像你啊,失了你的英明啊。”

“不像我?”楚凌皓此时一袭便衣,眉目一点一画都似雕刻般的隽深,语气幽深,“那如你所说,如何才像我。”

“这样,你放了我,我给你一个公平的追求我的机会,你觉得如何?”

“可是,你心里,不是早已经认定了百里墨夙了吗,我还有希望?”说这话时,楚凌皓走近,一步一步,直至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锦。

不说以前楚凌皓是皇子时多么厉害,如今这当了皇上,才几日间,这一身威仪与气势,也真不盖的,只一个眼神,就摄得苏锦心里发毛,更要命的是,看到那张脸,她就好像扑过去。

妈蛋,明明她百毒不侵的,眼下,这情形,却是几毒俱侵。

不过,苏锦面上还是淡定得很,“那个,你说,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过了今夜就放过你。”楚凌皓上下扫她一眼,道。

这话……

那眼神,温柔而有力,落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就像是把她扒光似的看着她。

这种感觉。

苏锦想杀人。

可是她杀不了。

特么的,她眼下,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一点内力都不能用,想催动体内的双心蛊,感应与百里墨现都做不到。

而就在这时候,床榻一重。

身边,男子气息逼近。

是楚凌皓突然坐了下来,手,还放在了苏锦的脸上。

“我靠,楚凌皓,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这么卑鄙无耻,你如何为万民之表率。”

“我方才说过,没人知道。”楚凌皓的手指,轻轻的落在苏锦的唇角,指尖,温柔的触摸。

苏锦的胃在痉挛,妈蛋,她现在这身体,一碰就敏感。

“皇上,你看,天还没黑,说点正事。”苏锦感觉自己眼睛都红了,可是,依然吞着口水淡定着。

“好。”楚凌皓好像不觉苏锦的窘迫,端详着床榻上少女那如画的眉目,精致而晕红的脸蛋,手指随意勾起她的发丝,几分玩味的答道。

呵呵……

这答得真顺畅。

“是从我今日一进宫就被算计了吗?”苏锦问。

楚凌皓,顿了顿,点头,“嗯。”

“呵呵。”苏锦干知几声,只是,在这般软弱无力中,这笑声,竟有几分媚人的味道。

看着楚凌皓眼底一沉又一紧的几分狂热,苏锦惊觉过来,当即顿住笑意,怒力让自己的声音冷而凉薄,“那,所以,从我一进这屋子,就中了计?”

楚凌皓抚着苏锦那铺就在枕边的黑亮发丝,“嗯,之前一切的都是可能失败,可能成功,而在你给兰瑟放血治疗时,便是最大的可趁之机。”

“这布阵高手好厉害,能将我也引进来,想必就是之前皇伯伯帮辰那日,困住百里墨夙和华九那位?”苏锦问,语气,已经是笃定。

楚凌皓倒是毫不隐瞒,“自然。”旋即,清冷而深沉的面上,浮起一丝丝笑意,指尖也瞬间落于苏锦的颈边。

“苏锦,问完了吗,我们开始。”

“开始个鬼,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苏锦被彻底惹毛了,面上笑意不再,眼神里,杀意迸现。

虽然……在此时,并没什么杀伤力。

楚凌皓不公不退,反而,笑意自嘴角一直晕染到眉梢,本主清冷无心的人,一瞬,似春意点化了冰山。

“怎么,不淡定了,就是,这样真实的你,多好。”

苏锦这个时候觉得欲哭无泪都不能表达她的愤怒,直接死鱼状,“楚凌皓,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你改?”

楚凌皓摇头,“除非你不是苏锦。”

我不是啊。

苏锦真想说。

不过……

看着楚凌皓似陷入沉思中的眼神,苏锦聪明的不去打断他。

沉思,继续沉思,最好,就这样放过她。

“苏锦。”下一秒,楚凌皓的眼神直直的看薪着苏锦,“你改不了。”

“啊?”

“这么多年,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啊?”说清楚啊,大哥,继续说,只要不碰她。

“几年前,某一夜,白雪纷纷,长街阴冷,我悄悄自蛮荒回到京城。”楚凌插说。

苏锦心里一个呼天盖地啊。

楚凌皓曾经偷偷跑回过京城啊。

“那一晚,是我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候,带在身边的人都死了,银子丢了,还一路被打劫,而我当时羽翼未丰,好不容易偷到京城,又联络不到母妃,饿到几乎无力,一个人在长街上游荡,贵为皇子的我,在那种绝望的时候,竟然已经想到了偷,闻着那包子的气,我在想,我只拿一个,吃一口,哪怕闻上一闻,也是极好的啊……”

偷?

苏锦脑中似乎有些画面断断续续而来。

似乎……

有些久远。

“想起来了吗?”楚凌皓的手复又落在苏锦的脸上,看着她,目光专注又深情,“那时,我遇到了你,你抓住我手……”

苏锦面色凝住。

而楚凌皓继续说,一字一句,极缓极专注,“你抓住我的手,侧过头来,一张很好看的脸,眼神却很凶恶,你说,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也只能被人打着满街跑……然后,你骂完我后,在我以为你要报官时,竟给了我一个包子,我当时太冷,手都冻僵了,你还一点一点的掰开我的手,将包子放在我的手里,你……可还记得?”

苏锦……

她记得啊。

那夜,是她才穿越没多久,糟心得不得了,一心只想着回到前世去报仇,那夜下雪,她半夜偷偷溜出府散心,结果,看到一个比她高些的男孩子戴着一个黑斗篷,看不清脸,正准备偷包子。

她当时心下不打一处来,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出手了。

似乎,那晚,把他当发泄对象了,对着他好一通教训,还和他说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还告诉他,如何报复那些想要欺负他的人,如何在这世间生存。

但是,那晚,她真的不关心他是谁,长什么样子,然后,就走了。

还很潇洒的,自以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后来,没有马上离开,我想着,这小姑娘,真有意思,然后,我便知道你竟然是相府嫡女,那个我自小就听着的,也曾看不起的,嚣张玩劣,任性无礼的苏锦。”楚凌皓道。

苏锦眸光轻轻一闪,“所以,你就这样对待施以你食物的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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