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一脸沉重的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 瞧着几个宫里来的兵士正搬着屋里的珍宝文物。瞧着苏清挽进屋,苏槐十分漠然说道:“清挽,爹留给你们的嫁妆恐怕都保不住了。”苏清挽瞧着苏槐满脸的皱纹与些许白发, 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怜惜,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
“清挽, 你随我来。”苏槐转身进了内室,仿佛有重大的秘密要说。苏清挽跟上前去, 轻轻掩住了门。“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没想到还是被人翻了出来。”苏槐苦笑道。苏清挽没有打断, 十分有耐心的听着。
“当年我还是你外祖父的门生,可他一心磨炼我的品行,迟迟不提拔我。我年少轻狂未免心急, 于是找上了张太傅。张太傅说,只要我能娶张氏为妻,便会助我登上左相的位置。当时,你外祖父与张太傅各成一派, 势力相当。我一时糊涂,便答应了。”
苏槐的脸上不无悔恨的继续道:“可张太傅狡猾,并不肯轻易相信我。于是他给了我一个投诚的机会。那一年恰好南城发了水灾, 主理此事的张太傅命令我贪污赈灾之银十万两,说是如此他才能放心。”
苏清挽不由得叹道:“爹,您糊涂啊。”苏槐点点头,“我一心盼着登上左相的位置, 心想着若是此事事发,他也逃不脱干系。所以便答应了。再后来,我便娶了你嫡母,只好让你娘屈居妾侍。而张太傅也果然履行了承诺。”
“爹?是不是张太傅他把此事告诉了陛下?”苏清挽猜到。苏槐的拳头重重落在桌子上,“都怪爹一时糊涂啊。张太傅贪赃枉法,已被拘捕落狱。入狱后,他受了重刑,便把爹当年的事都交代了。”
“那陛下怎么说?”苏清挽急道。苏槐苦笑道:“陛下已下旨,看在嫣然是未来太子侧妃的面子上,不追究咱们九族的罪过,只降罪于爹一人。”听了这话,苏清挽的心里不由得泛出几丝苦楚。
门外,适时的传来一个声音。“苏大人,苏府的贵重东西已清理干净,您可以随本官前往刑部了。”苏槐答了声是,才瞧着苏清挽说道:“从小你一向老实懦弱,爹承认不怎么喜欢你。可如今你大了,爹越来越觉得你聪明,有主意。只是性格上欠些磨炼。”
“张氏那里,自然有太傅家留下来的人照顾着。嫣然是太子妃,也会活得很好。爹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照顾翰儿,让他长大成人,为国争光。到时,若是爹这把老骨头没死在狱中,或许还有被赦免的希望。”
苏清挽听见苏槐夸赞自己那句,心里不由得十分感动,可后面一听苏槐是为了让自己照顾苏翰才和自己说这些,不由得有些寒心。可瞧着年迈的父亲入狱,她的心里也不痛快,“爹放心。有我在一日,就会护着翰儿一日。”
苏槐犹嫌不足道:“不光是让你护着他,还得让他把爹救出来。嫣然就是个侧妃,不中用。你又是个庶女,难道还能指望你们吗?还是得靠着我的翰儿,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