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们迅速后退,然后就看到一道身影,快若流星般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其力道之重,将中心广场的地面都砸出了裂缝。
流云镇的整个中心广场上一片静寂。
这是怎么回事?
约战刚开始,大家还没怎么看呢,怎么就……结束了?
在擂台上的约战,只要有一方掉下擂台,就算是输了。
而如今,约战刚开始,就有人被轰了下来。
这什么情况?
人们正在愣着,就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地上传来。
难道是骆致远那个美人?
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揪了一下,立马看向地面,待看清地上躺着的人的时候,眼瞳俱是猛
地一缩,不可置信的低呼起来:“竟然是……”
“是冷家少爷! ! ! ”
“怎么可能?”
“一招?”
“!! !骆家的草包废物,对上冷家少爷,一招制胜?”
“你们在开玩笑么?”
“难道是偷袭?”
就连风云小队和骆正阳,骆家长老一干人等都为此惊呆了。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骆致远。
-招!
竟然只是一招!
他这个流云镇出了名的草包废物,竟然一招,就将流云镇第一天才冷舒然给打趴下了!
这……这……
骆正阳的身体轻微的颤抖起来,一双虎目中盈满了激动之色,他知道骆致远的天赋很好,
知道骆致远现在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却没想到。
他现在,竟然,这么强!
一种激动夹杂战栗的情绪从心头涌起,骆正阳只觉得,骆家有此后人,他死而无憾!
风云小队在静了一下之后,猛地爆发出一道道欢呼。
甚至有人在喊:“打的好!打的好!老大万岁!!! ”
冷家的人,同样也都惊呆了。
不过跟骆家人的兴奋不同,他们所有人都像是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一样。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约战,竟然……在眨眼间就输了!
这怎么可能?
无论是冷家的哪一个人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冷舒然是流云镇第一天才,连在帝都都是有些名气的,怎么可能被一个草包废物给一招打
败?
冷傲天脸色狰狞,一头银发倒竖起来,状似癫狂道:“不可能!不可能!舒然不会输的,
舒然不会输的! 一定是耍诈,偷袭!你们骆家竟然如此无耻,为了赢得约战,竟然在众目睽睽
之下用此卑劣手段!”
冷傲天的狂叫声,将他身旁同样惊呆的骆长歌唤醒,骆长歌脸色一沉,阴沉的目光,含着
煞气,望了一眼擂台上悠闲的吹着拳头缓缓放下的骆致远,心底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妒忌和恨意
他知道,骆致远应该是凭着实力打败冷舒然的!那个该死的骆致远,都已经长的那么俊美
了,天赋竟然如此妖孽?
若是让帝都骆王府知道流云镇骆家有这样一个骆姓少年在,骆王府可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微微垂下眼眸,骆长歌掩去了心底的负面情绪,身形飞快掠过到冷舒然身边,俯身看向地
上即使失去意识还不停吐血,痛吟不已的冷舒然,眼底的阴郁之色更重。
但他依旧蹲下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喂了一颗丹药给冷舒然。
冷舒然缓缓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擂台上的骆致远,微微一怔,而后面色猛地一变,眼底
出现了惊骇欲君之色。
-招!
他竟然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住?
怎么可能这样?
冷舒然倍受打击!从小就是流云镇的第一天才,受尽旁人的敬仰和羡慕,第一次尝到失败
的滋味,就失败的如此彻底,这落差太大,以至于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想着发生的擂台上的事情,他的双眸逐渐涣散起来,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应能力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他竟然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住!! !
骆致远在擂台上看的清楚,见冷舒然这般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果然是一直一
帆风顺的天才啊,连一丁点儿的失败都承受不起。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怎么可能永胜不败?能在跌倒之后,还坚强的站起来的,才是真正
的强者。
冷舒然的内心,被这一次失败打垮了,如果调整不过来心态,他整个人可能就此废了,这
样的人,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收回心思,骆致远转移了目光,看向自始至终没什么用处,像是摆设的裁判:“此次约战
,是我骆家胜,对否?”
那裁判还在震惊之中,机械的点头:“是……是啊……骆,骆公子你羸了……”
骆致远微微一笑,身形一动,就飘下擂台,走向冷舒然,从怀中掏出来之前写的纸:“冷
舒然,当日想你约战,我便说过,我们的婚姻,由胜利者随意处置,这——是你的休书!且收
好了。,,
“你……”心灰意冷的冷舒然缓缓回过神来,从未尝过的羞辱和打击,让他心中一痛,口
中当即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冷傲天竖起的银发慢慢的垂下来,他目眦欲裂的瞪着骆致远,这个废物,这个草包废物,
竟然只用了一招,竟然如此羞辱他的孙子,羞辱他冷家第一天才!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妖人!你使用卑劣手段,偷袭舒然,竟然还有脸说!”
“你口口声声说我偷袭,说我耍手段,你倒是说说清楚,我到底是耍了什么手段,到底怎
么偷袭了? ”骆致远冷笑反问。
冷傲天一时语塞,本就气的没有理智,哪还有心思去思考这些,辩解不出,他只能凶狠暴
戾的朝骆致远嘶吼:“总归你作弊,那约战做不得数,我冷家没败!我冷家——没败!”
骆致远冷笑:“败家之犬,如此负隅顽抗有何意义? ”原来这冷家,不止是小的输不起,
老的也输不起。
管他们如何想,他赢了约战是事实,他倒要看看,冷家还要以何理由向骆家出手。想着,
他便侧首对骆正阳道:“爷爷,我们走。”
“站住! ! !,,
冷傲天果然不会让这件事如此简单的结束,帝都骆王府特地派来铁甲军,可不是为了看他
们这一场,无关紧要的约战。
关键是,骆家的灵技秘籍!
事到如今,他连借口都不愿去找,直接在流云镇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暴露了自己的滔天杀
意:“小废物!骆老头!想要离开这里,还要问问我冷家答不答应! ”说完,冷傲天猛地挥手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锴锵声响起,伴随着响声的,是冷家侍卫们,与帝都骆王府铁甲军从
剑鞘中抽出的锋利长剑!
冰冷的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森森寒光,杀气重重,只是看着,就让人从心底发寒
这样似乎是一言不合,下一刻就要拼死搏杀的场面,让中心广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心
底发寒,全身一怔。
骆长歌看着这方的情况,目光掠过骆致远,里面杀过一道杀意,此子必死!趁着冷家对骆
家动手之际,必须杀死他才行!
骆正阳也是一愣,然后回过神,冷笑一声:“冷傲天,这么大年纪了,输不起就算了,竟
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你能杀的了我,杀的了我骆家所有人,难道还能堵住整个流云
镇的悠悠众口?”
冷傲天脸色阴沉,枯瘦苍老的脸上是一片阴狠之色:“只会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处?
且让你再得意一会儿——我要你亲眼看着,你骆家覆灭在我冷家手中,冷家侍卫听命——”冷
傲天抬起胳膊,正准备下命,地面上,却是响起一阵震动声。
“什么声音?”
“马蹄声!? ”
被冷傲天的阴狠吓住的众人回过神,不由的议论起来。
“冷家……真的是好生张狂……”
“竟然这样下手……”
众人,包括冷傲天和骆正阳都朝着发出震动声的地方看去,只见一队整齐的官兵,从远处
骑着铁骑而来。
“官府的人? ”看到他们身上的衣着,冷傲天皱起眉,喃喃自语,生怕今日之事,再生变
故,今日这场约战,已经出现太多变故了,他容不得这事再出差错。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那些策马奔腾而来的官兵在到中心广场之后‘吁——“的一声,勒紧
缰绳,放缓速度,然后为首之人抬起右手,微微一抖,便有一道白色的布帛卷轴自动打开,上
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众人也看不清是什么,只听那位官员大声的对众人道:“冷骆两家,今日
已签下生死状,两族比拼,生死不论,无关人等,为免误伤,还请速速回避!”
真武大陆,强者为尊,人命虽然贵重,但却没想象中那么贵重,从来不会有人命关天的事
情。
在大陆上,更流传着一种生死状,便如眼前那官员所说一般,生死不论!
只要双方签订了生死状,便可合法的杀人!官府君不会插手,反而会放任,甚至为此,维
持秩序。
冷傲天和骆正阳听此,俱是一惊。
因为冷傲天虽然有灭骆家之心,但是,他却没把握骆正阳会同意签订生死状,所以,他根
本就没有签过什么生死状!
难道是骆王府骆三公子?冷傲天看向骆长歌,却见骆长歌一脸凝重,骆长歌此时也在暗自
恼怒冷傲天签订生死状,竟然不提前跟他说?
如今这生死状一签,除了两家之外的势力,俱是不能跟插手两族之事,那么,铁甲军便无
法出手!
而跟冷傲天和骆长歌一样茫然的,还有骆正阳,他也根本没签过什么生死状?
眼前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