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那年,舅舅带着我和锦言到了京城落了脚。
舅舅喜欢酿酒,酒的名字叫桃花醉,每到三月桃花时节,他都会开一坛酿好的桃花醉,撒一杯在桃树下敬我娘。
舅舅说,我娘最爱桃花醉,尤其爱在桃树下品桃花醉。
我对娘的记忆很少,可娘死的那一年我已经记了事,虽然朦朦胧胧,但我知道,我娘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
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她死了,为了我爹,殉了情。
除了敬我娘,舅舅还会拎了两坛桃花醉去大牢里去看一个人。
那个人,我是有印象的。
他抱过我,为我摘过桃花,是个很好的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关进大牢。
我十六岁那年,生辰,舅舅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难得的穿了一身鲜红的衣服,为我庆了生。
过了几日,舅舅从大牢里将那个给我摘过桃花的男人接了回来,我忘了他的名字,舅舅说,他叫白晃儿。
白晃儿在舅舅家养了三个月,消瘦的身体才长了一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