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仁宫的时候,福临的脸色稍稍转晴,他像是猜不透我一般打量着我,突然说道:“这是宫里,莫要如此不知分寸,有些事情即使是朕也保不了你。”
听到这话我的心情是难以名状的复杂,该高兴吗,至少他打心底里还是向着我的,只是爱一个人便是让她忍气吞声?
“皇上臣妾不敢苟同,也不想和你绕弯子,有些事不是我收敛锋芒或者隐忍不发便能解决的,你的看重才是忌惮的源头。而且我不需要你保护,女人若是只能站在男人的背后那也太无用了,我帮不上你,至少不能让你为我分心。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我说着神色柔和了几分,看向福临道:“皇上不是我臣妾聪慧吗?可是不信任臣妾?”
这话都被我抢了,福临只得叹了口气,抚了抚我的头发道:“朕说不过你,这几****安分得呆在景仁宫,朕不会让任何人委屈了你,不用多久朕会还你公道。”
说了半天还是不信任我,我咂摸了嘴巴,无论我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我索性就闭上了嘴,不再白费唇舌。
福临看穿了我的心思,却也懒得和我争辩,在这方面我和他都同样的固执,同样的默契。他匆匆喝了茶水便回了御书房。
房间里烧起了炭火,暖壶了许多,天色渐暗,我支着脑袋打盹儿,好歹温饱能满足了,也不错。
翌日水灵给我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董鄂氏免去了暂理六宫的权力,由德妃暂任。
我一听浑浑噩噩的状态一扫而空,立刻来了精神:“钦天监说了什么?”
“钦天监说,天象生异,乃宫中灾星所致,后来神神叨叨鼓捣了一阵,指了方位正巧是承乾宫,太后娘娘大为光火,皇上自然是顺着太后的意思的。”水灵说着有些叹息得说道:“我知晓娘娘不喜贤贵妃,可是贤贵妃是宫里难得的好人,真正的君子。”
“怎么?你是觉得我是小人了?”我白了她一眼道。
“不敢不敢,娘娘虽然行事粗犷了些,可心还是好的,也是好人。”她说着殷勤得替我捏了捏肩,好人如何,坏人如何,利益当前一切都是那么无奈。
打压了我,继而打压董鄂氏,这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两人就这样隐没了。我有些郁闷,怎么连天气都帮着太后,难道博尔济吉特那希真是凤命所归?
嫣然在一旁一语道破:“无论贞嫔有没有落水,昨日天色是否突变,有一件事都说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你和贤贵妃必然会有此下场,太后娘娘这是在清场。如今佟贵嫔、你、贤贵妃都没了下文,德妃众望所归啊。”
我一想也是,这宫里太后想玩什么玩儿不转,各种因势利导,见缝插针,我索性我就好好看看太后的手段,如何扶持德妃上位,以如今的情势看福临对德妃的厌恶是显而易见的,不然太后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
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呢,还是福临被逼急了跳墙呢,额好像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可是我就这么把福临比喻成狗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