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叫柳。”沙弥似乎没想到慕瑾汐会问自己的名字，当下有些紧张地又要跪下，却被慕瑾汐拉住了。

“你是女，本应该自己是民女，但是你在这寺庙里待得太久了，会这么话也不奇怪。”慕瑾汐看着柳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柳，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做婢女？”

柳眼睛一亮，可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搓着衣角道：“能给姐做奴婢肯定要比在这寺庙里提心吊胆强，可是我娘还在生病，就指望着草民赚的银两送回去，而且在这里晚上还能回去照顾我娘。”

“你放心，就算你不留下，我也会找大夫为你娘治病，可好？”慕瑾汐伸出手拍了拍柳有些脏兮兮的头发，转头看向冬屏道：“冬屏，你送柳回去，顺便找个大夫去看看她母亲的病情。”

“是，姐。”冬屏虽然不知道慕瑾汐为什么会对这个柳如此好，但是慕瑾汐安排的事她自然不会多做怀疑，当下对柳道：“你跟我来。”

“多谢姐！”那边柳别别扭扭地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慕瑾汐磕了头，认真地道：“等到柳娘亲好了以后，奴婢就去找姐，报答姐的恩情。”

“好。”慕瑾汐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柳千恩万谢地跟着冬屏离开，反倒是慕瑾汐看着桌上的纸笺微微一笑，随后将纸笺撕碎之后丢在了水盆里，看着那些碎片慢慢被水泡开，许久都没有话。

柳。

原来留香进宫之前的名字叫柳。

其实，慕瑾汐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这个灰头土脸的沙弥就是后来在宫里陪伴她多年的留香。

只是留香话有一个很特别的点。

在她救这个字的时候，总会变成平声，每次听上去都好像是揪。

那个时候，与她关系好的几个丫头总是会打趣留香，留香喊救命一定会揪命。

也就是刚才留香她是来揪她们的，让她产生了怀疑。

而这后来的对话更让慕瑾汐确定，柳就是当年还未进宫时的留香。

如果照着上一世的发展来看，留香的娘亲在这个时候应该并无大碍，因为他们最后是死在吴毅的手里。

慕瑾汐倒是无意让留香再次成为自己奴婢，只是她也知道，留香是个脾气很倔的孩，迟早会为了报答恩情回到自己身边。

罢了，不管如何，就顺其自然好了。

这一世若是留香回到她身边来，那她便护着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