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些,又与端妃拌了几句嘴,被罚抄誊宫规,又染了一次风寒,病的又重了一些。
宋舒窈挂念着沈舒蓁的身子,时常派人过去照看着咸福宫,但是沈舒蓁的病却不见好转,又嫌自己拖着病体扰人兴致,索性眼不见为净,在中秋宴的这一日向宋舒窈告了假。
十六日宋舒窈在钟粹宫接见完各家命妇就已经将至夜里了,正要解发去沐浴时咸福宫来了小丫头,求着宋舒窈说自家主儿身子不大好,想与皇后殿下说说话,请皇后殿下过去看一看。
琉璃从未见过沈舒蓁身边的人这么慌张过,因而也不敢耽搁,让绿子去内室问殿下一声。
宋舒窈得知消息后又重新穿上了外衫,刚出钟粹门时步辇也跟了过来,一行人一路往咸福宫去了。
许是知道宋舒窈一定会过来,沈舒蓁这时并没有规规矩矩的躺在榻上,而是歪坐在外头的小炕上,一衾锦被搭在腿上,看见宋舒窈进来时也只勉强笑了笑,就要起来给行礼了。
宋舒窈快一步将她扶起来,又将她扶着重新坐在榻间,殿中温暖如春,只是在宋舒窈触碰到沈舒蓁露在外头的冰冷的手与小臂时仍旧觉得寒冷彻骨,原本已经酿出来的笑这会子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她只能拍了拍沈舒蓁的肩膀,又怕自己眼中的怜惜伤到沈舒蓁,半晌叹了口气:“你如今这样,还与我拘着什么礼数?”
沈舒蓁这么一起一坐,愣是坐着好久的功夫才喘过了气来,她拘谨着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却在宋舒窈开口说头一句话时就落了泪:“宋姐姐,我……”
宋舒窈“欸”的应了一声,抬脸融融笑道:“傻姑娘,一切都会好的,啊?”
沈舒蓁一边垂泪一边点头:“我原本不应该在夜里打扰姐姐的,只是姐姐白天里事情多,我的记性又一天不如一天,怕忘了一些事情,想早早与姐姐说说话,这才连累姐姐大晚上的过来一趟。”
宋舒窈看的眼眶直发酸,又不敢在她面前掉眼泪,只怕惹得她更难受,因而只摇了摇头,又紧紧握着沈舒蓁的手,想要给她多一些温暖:“不妨事的,我也好些日子没有见你了,正想与你好好说一会子话。”
又说:“太医们都记挂着你的病,会大好的,一定会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