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蓁从绿子手中接过茶盏,只她原先只是沈府丫头出身,是不擅品茶的,取了锦帕稍遮生疏样,饮了口茶,装模作样的点评着:“定娘娘宫里的果真是好茶。”又径直接了话:“娘娘自然担得起。”
往宋舒窈身旁坐的近了些,话也说的隐晦:“沈氏喜定主子这的茶,也喜粉嫩娃娃,日后定主子可能允了沈氏时常往来?”
宋舒窈有一搭没一搭叩着桌案,看了沈氏良久,到底有着一句话:“本宫近日无事研读礼记,期间有篇玉藻,你若说的上来大意,本宫便允了你这话儿。”
舒蓁婢女出身,跟在嫡小姐身旁习是习了些,大体意思着实难为了她,她只知是允人习礼的,都说定贵嫔性情柔和,她却觉得只是暗藏锋芒,屏声敛气:“一切循礼而行,按规矩行事。定主子博学多才,沈氏无意诗书,略知一二,让您见笑了。”
宋舒窈未曾想过她竟能答得上来,一时也是语塞,轻瞥人眼,语气压得也重了些:“这便是了,凡事都有自个的定数,圣人以礼归行君主品行,咱们这些寻常人啊,亦该遵着。”
话儿点到为止,茶饮尽,不再添:“无事习书也可静心,你既愿,往后钟粹宫自然给你留着一盏茶,今日天儿不早了,回去。”
舒蓁作势伏低应了话,问礼告退,却出了钟粹宫门后双肩又重新挺了起来,仿似她仍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宠妃沈贵人。
再说沈氏离去后,琉璃收拾瓷盏时多说了一句:“奴婢瞧着沈贵人眼熟得很,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宋舒窈有一笑的功夫,稍稍扬了扬头:“你也瞧出来了。”这时琉璃又抬头与回头相视一眼,身形一震,二人皆从彼此眼中瞧出了答案。
一旁收拾坐垫的阿稚则抬头往这里看过来一眼,虽有疑虑却知道此时不是该自己说话的时候,收拾完坐垫就去了小厨房督促糕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