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从来没有这样的怀疑过鬼生，他做厉鬼的这些年，见过有牺牲精神的人，可牺牲到只留一魄，而且留一魄还是为了帮他隐瞒，这种不知道该不该称为善的行为，真的是四百多年头一次见到。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可如果让佛祖牺牲自己，换老鹰的命，佛祖会愿意吗？

都说众生平等，可众生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人或许会牺牲自己的一些利益来帮助乞丐，但绝不会让乞丐和自己互换身份。

“风小怜。”沈倦有些头疼，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唤了声她的名字，说，“你就算是想弥补我，也大可不必如此？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有。”白怜花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希望你能转世，找回你失去的那些善良美好。”

“美好？”沈倦深深呼吸，说，“我最厌恶的就是善良和美貌。”

说着，他一口咬向了白怜花的脖子。

魂魄被咬一口的痛，绝对比**被咬一口要更痛，那种痛伴随着阴冷的气息传遍全身，就像是被铺在锅子里被铲刀不断的拍平、切断、揉在一起、又切断、拍平、铺开。

她艰难的伸开手将他抱住，她突然想起，在他右肩膀的位置有一颗朱砂痣，她便循着那个方位将手靠过去。

朱砂，是像鲜血一样的红色。

朱砂痣，据说每个有朱砂痣的人，都有一段鲜血淋漓的前尘。

她不由的想起教学位面中的陆凌晟，结局时他被悬在城楼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