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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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约好次日出发,回程时陈泽似乎要道歉,被季悯迅速拦住。

他知道这次谈话是汤老一意孤行,没跟陈泽打过招呼。因此也不怪他。

季悯甚至都没有提点陈泽不要再继续扩大知情人,懂得陈泽有分寸,甚至怀疑这个年轻人看重他的名誉,更甚于自己。

所谓的访问,其实不过是一个课外作业,考察学生日常接触口述历史的能力罢了。

这门学科在国内发展并不甚完善,目前江州大学做的事情,其实都只是铺垫,并且对于口述历史而言,他们所谓的历史学专家,其实甚至并不比村委会做得好。

但也要硬着头皮做,有时候作为史料补充,家长里短的琐碎话,比所谓的记录要真实、细致得多。就像近段热播的纪录片,不经当事人说明,很难想象当时事件的细则。

季悯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头痛,他在较之活泼的学生时代就不擅长跟陌生人沟通,更遑论现在,说是给陈泽的作业,倒不如说是为难自己了。

季悯沐浴完,裹着浴袍走进书房,手指解锁留声机唱臂,让音乐流出来。

房子才不显得多幺空荡。

再这样下去,对于两个人都可算是一种折磨。季悯想等陈泽的热情冷却下去,却发现他可能未必有什幺热情。

季悯躺下摇椅,摘了远视眼镜放置在一旁,抬手捏了捏眉心。

真是叫人累,真是叫人累。这种润物细无声的侵袭,不紧不慢的步调。陈泽从来不冒犯他,连安全带也只是让他自己去扣,好像事情没发生似的。

可是陈泽又那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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