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咯噔了声,然后低声问道:“那,你是要把这件——‘牺牲’,摆在这里吗?”
他看了我眼,嘴角淡淡的勾出了抹笑意。1♀2▽3d☆an-mei点
“当然不是。”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嗖嗖几声,是他抬腿就把那些侍从堆放在旁边的那几块木板全都踢到了湖里。
那些木板相继落在湖面上,荡开了层层的波纹,而我立刻放下,他下脚有轻有重,那些木板是由近及远依次排开了。
他这是要——
我的脑海里还没形成个想法,就听见忽的声,他猛地略身而起,飞身踏上了最近的那块木板!
妙言原本站在我的身后,这个时候惊讶的“哇”了声。
宇文英并没有停留在远处,就在妙言这声惊呼当中,他双臂展,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出呼呼的风声,又几个起落,脚尖踩在那些木板上,只荡起了点点的水花,人就已经远去了。
妙言惊讶的追过来,差点踏进湖里,只见宇文英的身形如同燕子般轻盈,最后徐徐的落在了湖中央的那块木板上,静立不动。
这刻,夕阳斜照,将血红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湖面,湖水中像是洇了血,又像是点燃了火焰,而他静立在湖水中央,身影倒影在微微起伏的湖面上。
这幕,若是别人来做,当真恍如谪仙,但他,只手拎着那沉甸甸的包袱,另手反提着还在滴血的马刀,褪去了那种飘飘欲仙的外衣,倒透着种带着血腥味的霸道。
妙言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娘,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的喉咙微微痒,但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就看见宇文英抬起那只拎着包袱的手,对着平静的湖心,忽然松手。
就听见“扑通”声,那沉重的包袱立刻落入水中,激起了朵巨大的水花。
在湖水溅起,还没有扑到他身上的时候,宇文英翻过身来轻轻掠,整个人又如同燕子般凌空而起,踏着那些木板,三五个起落就回到了湖岸上。
这去回,他的身上连点水星都没沾上。
我在惊叹之余,目光始终看着湖心中央,水花渐渐散去,只余阵阵的涟漪向四周荡开,再过会儿,连最后的涟漪也不剩下了。
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向宇文英,说道:“你刚刚——”
他说道:“最后样‘牺牲’。”
“那是什么?”
“都已经投入湖中了,再说是什么,有意义吗?”
“……”
“它会和那些沉在湖底的骷髅样,当湖水退去,它也会消失掉的。但是,陇西军知道,我来过。”
我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我的心情却久久难以平复。
宇文英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情,只回头看了眼,正好这个时候,夕阳落山了,感觉到风中已经多了丝冷意,他挥手:“大家都准备休息吧,明天早,我们就回去!”
众人终于听到了他要回去的命令,全都按捺不住的生了些欣喜的呼声,可我却丝毫没有要离开这片不毛之地的快乐,只是心情复杂的再回过头去,看向湖面,切都归于平静,只剩下几块木板,因为风吹过的关系也渐渐的飘向了别的地方,刚刚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丢下的那个包袱,那最后的“牺牲”,我都快要记不清了。
妙言也和我样,静静的望着湖面,这个时候才轻声说道:“娘,他这个人做事,怎么这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