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落水的女孩，这下子着着实实地跌进他的怀中。两人暖热的体温，从薄柔的衣布流转而过，四周的空气彷似凝结在这一刻。

轻触到女孩胸前的柔软，息吐相闻的贴近，淡淡丁香气息薰染了他的神智，脑子里的混乱大概就如同中了迷魂草毒一般吧。微微醺然的迷醉，让身体似乎发生了些许奇妙的变化，筋骨紧绷的僵硬，混杂着从头至足酥麻的兴意，让喘息与心跳几乎同步地开始激亢起来。不知是不捨得离开这样的温热相贴，抑或害怕女孩站不住脚而滑落水里，他竟是一动也不敢动。

女孩绯红了双颊，胸口的跳动如万马奔腾，呼吸已然零碎地无法自主。好不容易轻轻揪住了他的肩臂，立直了身，一脚却痠麻的无法使力，怯怯讪讪地道：「对不住！许是蹲太久，给麻脚了！」

他这才回了神，强作镇静地道：「我背妳不?」

「不打紧！我可以自己走的，慢点儿就成。」女孩转过头，给了她一个羞赧的微笑，眉眼的神色还是一样倔抝、好强。

他一手提着衣服，一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臂。不知多久没有像孩童时牵着手那样，感受来自于她胳膊的温热，或许这将是以正大光明的理由，最后一次的体会。

「爹爹唤我甚幺事儿呢?」女孩轻轻依着他身边，一拐一拐地走着，心里泛起柔甜的蜜意。

他侧头看向她，喉头冻住了半响，眉眼一沉，方迟迟启唇道：「方才…柳媒婆来了药舖子…」话止于此，他却再无法接下去说。

女孩抬起头看着大男孩，四目交接中，流淌而过的一缕不安，让她似乎也有了些甚幺预感，足下的步子直是越走越慢，像是宁愿永远也不想走完这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