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的眼睛，想试着从他眼里读出一些答案。

「救人是医生的本分，即使患者已经放弃了自己，我们仍然要竭尽所能的把患者从鬼门关前救下。」

当初他会选择投入医生这个职业就是因为他想把每一个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患者救回来，能救多少个就救多少个，哪怕患者已经放弃了自己，他还是要救。

「我过得一点也不快乐，活下去对于我而言只是一种折磨，离开才是解脱，为什幺你们在什幺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救我。」故不得是否会因为动作太大牵动腰部的伤口，裴悠薇激动地喊着。

「我真的累了，我想要好好睡一觉，为什幺你们连让我好好睡一觉的权利也要剥夺。」讲到「剥夺」两个字时候，泪水不争气的从裴悠薇的眼眶滑落，掉落上乳白色的床单上。

「裴悠薇，妳才二十七岁，还有漫长的人生在等着妳去体验，不要为了一时的挫败赌上自己的生命，那是傻子才会做的。」程绍庭拿起柜子上的面纸替裴悠薇擦去眼泪，他最讨厌女人哭了，那总是令他不知所措。

「我确实是傻子，才会相信别人对我许下的承诺。」裴悠薇自嘲的一笑，任凭程绍庭拿起面纸替自己擦掉眼泪。

再多的委屈她都只能往肚子里吞，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坐下来听她的解释，每个人都认为她是坏人，但真正的坏人根本就不是她，是他。

「把衣服扣子解开，替妳换药后我要下班回家休息。」程绍庭把那张面纸丢进垃圾桶里，走进卫浴间拿起肥皂把双手清洗乾净，以防手上的细菌让裴悠薇身上的伤口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