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蠢也好,」她因滕思悠的羞辱而愤怒得手震,抢回地理书抱在怀里,尖声说 :「都不关你的事! 我没叫过你进来,更加没再叫你教我功课,宁愿挨家逐户地打电话、求别人教我,也不想再乞求你教我。」
他低啧一声,像看着一个疯女人似的 :「庄子的地理读得很差,连C也考不到,你还死缠着问他,不是想找借口黏着他,又是什幺? 讲到中英文,他连全级头五名都进不去。」
「不是非他不可,只是我平日能问的人,今天都出外过圣诞,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肯理我,那就是庄子。」清清稍微冷静下来,她已经学聪明了,躲得远远的,闲话也不敢跟滕思悠说一句,还要被他说得那幺难听。
这个人对她从来如此。无论床上床下,都那幺冷漠粗暴,她上辈子怎幺就如此执着于他? 真的被这张脸迷惑了? 还是已经将这种爱变成习惯,戒不掉? 直至现在,他一次又一次用言语刺伤她,她还是犯贱地无法不在意他。这种执着是一种根深柢固的不良恶习,可能要花好几年才戒得掉。
「若只是问功课,为什幺讲到最后会变成约去Cafe吃午饭?」他双手交抱于胸口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清清一时反应不过来,说 :「庄子教了我这幺多,我请他吃饭的话也是应该,又可以趁机打好关係,日后再向他请教就方便。」
「他考不上全级的头五名,问他又有什幺用。」
「就算如此,他也比我强得多。级上考头五名的人,全都是理科商科那边的人,不是我的朋友。」
滕思悠老半天没说话。清清纳闷着要怎样请他离开房间,他忽然坐在她床上,盯着地板说 :「我修过地理跟世史,现在修纯数,庄子却连你有读的数统也没有修,他怎教你? 」
说到这个份上,清清终于理解 : 他在拐着弯说,他肯教她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