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确实是彻底未眠，是哭了整整一夜。若不是因为月影过来伺候，她强忍着把泪水憋了进去，她还会不停地流着泪水。

这一次，她真是迷惑了，彷徨了，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从前无论怎样，她都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全认为是他误会了她，存心羞辱她，她所做，不过是奋力反抗他淫威，捍卫自己尊严而已，因此她以前每一次针锋相对都是理直气壮、绝不退缩、不后悔。可是这一次，平生第一次，她真开始怀疑了，自己难道这是做错了吗？

如果自己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流下追悔莫及泪水，整整一夜，流也流不？她这一辈子，只为两个男人流过眼泪：一个是梦中白衣骏马公子，她出嫁前夕，为错失姻缘而流下懊悔泪水；另一个就是他。可是冰凝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而为他流泪；而他也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为他流泪。

如果确实是自己做错了，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做？放弃自己原则，放弃自己尊严，趋炎附势、强颜欢笑、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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