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他半响,悠思终于完全恢复了意识,原来这不是做梦,眼前这个男人,真就是她阿玛,她阿玛听到了她日日夜夜思念,于是就真来到了她眼前!这个发现,令悠思欣喜异常,于是迫不急待,却又气若游丝般地开口道:
“给阿玛请安。您能来看女儿,悠思真太高兴了。您不时候,女儿一直都听太医话,都听额娘话,好好喝药,额娘说,只要悠思好好喝药,好好养病,阿玛就会来看悠思。额娘真没有骗悠思,您真就来了……阿玛,悠思说都是真心话,您为什么哭了呢?”
那是一颗泪滴,落悠思滚烫小手上,这颗冰凉泪滴令高烧中悠思感觉小手就像是被清凉泉水洗过那样,格外舒服,于是开口请求道:
“阿玛,您还能再多流一些泪吗?”
这个小小请求,将他心击得粉碎、粉碎!他默默地将悠思小手抬起,放到他脸颊上,那里有如泉水般清泪,将她小手浸透。
如果他泪水可以将悠思高烧浇退,让悠思病体康复,他愿意,就这么不停地流泪,他格格需要多少,他就会奉献多少,即使将他一生一世泪水都流,即使他眼睛永远地丧失掉哭泣功能,他也心甘情愿,毫不吝惜,只要能够挽回他悠思,他,什么都愿意。
他什么都愿意,可是老天不遂人愿。被他放他脸颊悠思小手,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力道,软软,柔柔,娇嫩似棉,轻飘如絮,一点点地失去了温度,握他手中,从一团火渐渐地变成了一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