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燕春台
「没被人发现吧?」低首批撰文书,慕容琽语气淡然的询问:「这几日可有听到消息?」「回公子,属下并未被认何人察觉,此得感谢玥姑娘的心腹。」輐神色平静的坐在右侧梨花木椅上,沉稳的陈述自己连日来的打探:「耀天帝派了人去给浩然门添乱,想来要趁他们内斗时,给予沉重一击。嶟峪的消息,他亦是努力探听,甚至派出暗部想假冒混入,蒿和鷞已出手挡下。至于后宫那些瞎事,属下想您应该了无兴趣。」「确实没兴趣,不过是一群愚蠢的女人罢了。」
停下手中狼毫,慕容琽抬起眼尾微挑,愈发细长摄人的凤眸,直直看着倏然现身的睚眦,语带关心的继续询问輐:「寒玥近日可好?」「剑术一样低烂,属下没留情面。可那碍事的剑灵一直跟着,十分麻烦。」「她便麻烦你照顾指导。日后出了事,你切记领着可信的部属前来协助她,并非我信不过嶟峪众人,而是实力至上。」「公子,您当真不再考虑?」「你认为欧阳亘轩会放过慕容世家?」「属下明白,定不负您嘱託。」「皇宫那儿继续盯着,若有必要,去跟那位闲妃会会也好。」「是。」
待輐动身回翼王府后,慕容琽重新埋头处理繁杂政务,态度冷淡的问道:「有事?」睚眦神色阴郁的说:「老子很饿。」「那便去寻太阿麻烦,而非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老子替你做牛做马,只是看在寒玥的情面,别太过份!」「所以?」冷冷抬起满是寒霜的凤眸,慕容琽似笑非笑的问:「这是在向我讨礼?」未等睚眦回应,慕容琽一身气势压迫逼人,话中满是杀气的说:「记住!你前些时日做了什幺,没有她亦无今日的你。若不懂如何控制自己,我不介意亲自教导!」
「你还是一样讨人厌。」「不怕死的话可以多说几句。」「啧…」睚眦不太舒爽的撇了撇嘴,随后换了话题:「皇宫有股十分淡薄的魔气。」「嗯。」「你知道?」「你觉得呢?」神兽被慕容琽的反问给气得不轻,表情狰狞的咬牙切齿道:「我真想杀了你。」「彼此彼此。」对睚眦的恐吓不痛不养,尔后似是想到什幺,慕容琽冷淡的说:「好生隐藏自身凶煞之气,否则出了大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用你说,我会自己看着办!」
「那个怀有假胎,温什幺的妃…」「温贤璟,她怎幺了?」「我倒是听到她一番不得了的对话。」睚眦一面自发性的替自己添茶,一边语带兴味的说:「她想让自己滑胎,再把罪嫌随便推给一个宫奴,好挣到皇帝的关心与长住。」「随她去折腾,只要寒玥的计画能顺利实行便好。」顿了顿,慕容琽森冷的笑说:「当然,也要瞧她有无那福份去消受。」「人心果然骯髒无比。」「你该回王府,否则寒玥会担心。」「改日再见。」
温贤璟惨白着清丽、未失任何粉黛的脸蛋,难掩忧伤之情的摀着早已平坦的腹部,垂着眼眸接受每位嫔妃的劝慰。二日前,她照惯例在御花园四处走走,遇到了鲜少碰面,刚被册封为袭淑仪的阮袭姈。袭淑仪当下送了一养神安胎茶给德妃,暗示她能提携自己一些,却没料想那茶叶,竟是让她瞬间腹痛滑胎,失血十分严重。耀天帝龙颜大为震怒,下令严办阮家和服侍宫奴,同时送了许多补血滋养的药物到紫霖閤,让德妃好生养着身骨,别落下任何病根。可是…
当嫔妃们全数离去后,温贤璟怒火丛生的低骂:「温潇潇那个贱人,到底对皇上下了什幺咒术!?皇上竟然还与她同住!」「娘娘慎言,张太医请您静心休养,否则身骨会留下隐患啊!」「伽嬷嬷,本宫气不过…」「老奴明白,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人再美也不过几年风光,娘娘的地位是贵妃无法取代的。」「唉…罢了。」德妃有些疲倦的靠着软丝鸿羽枕,情绪稍稍恢复平静的说:「顺势除去了袭淑仪,倒是出乎本宫意料。」「娘娘也算是因祸得福,龙子再努力些便能怀上。」
「皇上不来,本宫又能如何?」「娘娘…」正待主僕两人正满是愁思时,外头响起李準的求见声:「娘娘,奴才李準求见。」德妃诧异的和伽嬷嬷互望一眼,赶紧客气的将人给请进来:「李总管快些请进吧!」「奴才遵命。」李準进了外閤,并仔细的掩好门扉,随后小心翼翼的步至德妃身前,恭敬的弯身递上一只雕兰素白瓷瓶:「娘娘,皇上派奴才将此药给您,请您一日三食。」「这是?」「恕奴才驽钝,请娘娘责罚。」「本宫明白了。伽嬷嬷,送送李总管。」「奴婢遵命。」「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