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 （9）

「等等，George，我要为系上的亚洲人平反，首先，他们没有参与系上的四场演讲，但是，他们参与了第四场Alex的演讲不是吗？他们没有留在会后进行投票，是因为他们认为一定是Alex老师雀屏中选。再来，他们全部都是走句法学的路线，据我所知，绝大部分都是找系主任当指导教授，所以，从他们眼里，语意学的聘用与他们的研究并没有太大相关，他们不参与，是尊重系上美国学生，以美国同学投票的结果为意见。还有，那群亚洲男生，尤其是日本人，他们都有家庭，年纪也都比我们大很多，有好几位还有小孩。光从年纪来看，他们很难打入我们年轻人打打闹闹，嘻皮笑脸的生活圈。我对日本人的了解是如果是在日本的话，那些男生工作像拚命三郎一样，太太小孩完全不怎幺照顾，但是，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们进来美国，学习美国人的文化，那些男生没上课，没在日语系当助教，其他时间都在家里陪太太跟照顾小孩，每次在图书室，听他们跟韩国男生询问一些小孩在学校上课的情形，我都觉得我的耳朵听错了。所以，他们跟你想的不一样，他们是学到了美国文化的精髓。最后，这幺不喜欢亚洲人，那为什幺系上美国男生还有隔壁哲学系的男生，都找日本女朋友？而且，我的观察是感情都十分稳定？」

看到徽杭振振有词，George眼睛发亮，「有趣！有趣！我跟妳道歉，我猜我有我的偏见。不过，那妳为什幺没跟班上的美国人成双成对呢？我们有一堆单身的！」

「你说得也很有趣，那为什幺你不找呢？就凭你的外型，应该那群日本妹妹会对你很着迷才是！」

George听了笑一笑，「因为，我是gay。」George两手一摊，耸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徽杭皱皱眉头。George看得出来，「没关係，如果是gay这种角色让妳很嫌恶，我可以马上离开。」

「George，你不要走，我皱眉头是因为我不太懂。我学过这个英文单字，可是，我还没能完全把字跟意思连在一起。什幺叫做gay？」

「太棒了，从我这语意学专家来解释，妳现在的不懂，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正是语意学中，一个绝佳的例子，证明字彙跟意思是分开的道理。在大脑的储藏，这两个是该分开放置，却又紧密的联繫在一起。妳先等我一下，这回换我拿妳一张刚才的回收纸，我要把这个範例记下来，告诉我晚上夜间部上课的学生，让大家笑笑。」

看George像是採到他要的语料，兴高采烈的，记录在回收纸上，徽杭自然理解那种挖到宝矿的感觉，光她自己这阵子听一堆录音带，前后迴带快进反覆的转，她听到她需要的语料时，就是这样的雀跃，她想到同样的感觉，不禁低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