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将帅之才的沈大将军表面看起来并无不妥，即使面色有些发白，众人也只认为是战事过于激烈所导致的，却没想到他们的将军实际上早已身中剧毒，此时只是勉力支撑，在敌方主帅自绝之后才放任自己倒下。军中不乏名医，却不能完全解了这毒，余毒深植于体内，时有发作，颇为棘手。将军虽中了毒，却并未受什幺外伤，生死关头是军师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敌军一道重击。

彦苏又想起那时的出云镇，战火缭乱，民不聊生。当时他被小人所害，毒性发作时已来不及躲开往心口射来的箭，牧出云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却为自己挡了那夺命箭。他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记得箭尖刺进眼前之人身体时发出的声音，那是皮肉撕裂的疼痛，温热的血溅到脸上，腥热黏稠，血锈气令人作呕。彦苏只能看着长箭深入出云后背，却做不了任何事，只能看着他脸色苍白地晕倒在自己怀里，面容却平静得没有一丝痛苦。

他还记得出云看着他的那双眼，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清透明亮。他还记得出云说的话，他说将军，你是主帅，出云死了没关系，可你不能出事，你是我越军的主心骨，也是我......他说我信你，将军，出云就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断断续续的话彦苏没有听清，他只知道那一瞬间，心脏似乎被人紧紧捏着一般，有些透不过气。他抱着怀里的人，俯身在耳边喃喃说道：“出云，你以此情此意待我，沈砚苏绝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今后你便是我亲兄弟......共甘苦，同富贵。”

好在这一战赢了，中的毒受的伤都没有白费。彦苏余毒根种，而牧出云也因为中箭，性命虽无大碍，但身体却比从前更为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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