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乾毛巾将自己擦乾,然后把睡衣丢进洗衣篮里,换上新的居家服。家里安静得不
可思议,没有电视声也没有家具移动声。夏以澄觉得有些诡异,整个家像是没了恩佐的
气息一样。
他打开客房和书房的门都没看见恩佐的身影,反倒是书房已经清空。剩下一些恩佐不
知道该放哪里的杂物,全都堆在一个角落里。夏以澄小小声地叫着恩佐,只是他的喉咙
又痛又哑就像是小猫叫一样。
等到夏以澄走到楼下时,他才发现恩佐在躺椅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幺。夏以澄
不想踏出门外,于是就敲敲落地窗的玻璃呼唤恩佐,恩佐注意到声响回了身,身上抱着
一只刚出生的小白猫。
夏以澄有些惊愕,他完全没有头绪恩佐身上的动物从何而来。恩佐指了指身上的猫,
用口型示意他没办法进门。他知道夏以澄对猫毛过敏,因为以前办公室同事带了宠物猫
来办公,夏以澄打了一下午的喷嚏。
「这小家伙怎幺回事?」夏以澄稍稍拉开落地窗,想要让两人沟通的声音更顺利一点
。「中午的时候一只母猫把牠叼进来放在躺椅上就走了,我原本不想动小猫,怕母猫闻
到人的气味就不回来了。但刚刚社区管理员打电话过来,说在社区路上发现一只没有项
圈的母猫尸体,对比一下好像就是我看到的那只母猫。」恩佐苦笑,他怕小猫被晒死,
又怕夏以澄过敏,所以倒了点牛奶在外头餵小猫。
只是小猫还太小,没有办法自行喝奶,恩佐是用汤匙一匙一匙地餵。
「进来吧,我过敏没那幺严重,一起待一两个小时不会怎幺样的。」但要养小猫就是
另外一回事了,要是在同个空间没有定时清理猫毛,他是很容易呼吸困难的。
「我晚点送小猫去兽医院,你还好吗?烧退了吗?」恩佐抱着小猫没办法量他体温,
只是上下扫射夏以澄的模样来确定他已经没有那幺不适。「应该退了,能下床走动表示
好很多了。今天周日兽医院没开吧?明天你晚点上班,先带牠去医院?」小猫几乎不太
窜动,喝完奶就乖乖地待在恩佐怀里,夏以澄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猫眼睛是蓝色的。
一人一猫长得可真像……夏以澄是喜欢猫的,大多的动物他都喜欢。偏偏说来也奇怪
,他对狗毛并不过敏,也许是从小家里就养狗的关係。原想去收容所收养一只狗,小猫
他是真的养不了……
「恩佐,1∥2ㄨ3d╩an◥m︵ei点你要养吗?」既然他们俩也还没说到同居的份上,也许养在恩佐家他还能去
看看小猫。「不,我不养。里托他们会接手,我刚已经连络好了」里托和他男友两人都
是公司的工程师,一直想要宠物很久了。
开什幺玩笑,恩佐可是打着与夏以澄同居的目的,怎幺可能轻易地被小猫打败。
「这样啊……可惜了,他和你一样有双漂亮的蓝眼睛。」夏以澄摸了摸小猫的头顶,
小猫呼噜了一声看似相当喜欢。「暂时把牠安置在客房吧?可以拿沙发毯弄成一个窝让
牠睡。」恩佐点点头,一手拉起在沙发上的毯子,裹着小猫就往二楼去。
夏以澄走到了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温水,心想在这个国家他还真是什幺事都遇到了。他
捧着温水坐上了沙发,望着落地窗外发呆着。客厅的景色与房间是截然不同的,那片森
林只能看得到树干,偶尔森林深处似乎会窜出不知名的动物。
他才搬来没几天,但却很期待在某一天清晨早上能看见鹿。那长长的鹿角在森林穿梭
的模样,彷彿在看什幺科幻电影一样。这是他买这个小区的目的之一,原以为自己会挑
个临海的别墅,但不知道为什幺仲介介绍了这栋房子他就莫名被吸引。
找工作是缘,买房子也是缘啊。温水依旧让他的喉咙感到刺痛,看来今晚也什幺东西
都不能吃了。
恩佐并没有花太久时间就下来了,他看到夏以澄缩在沙发上,走过去跪到地毯上与他
平视。用手掌摸了摸他的脸颊,确认他已经退烧,又爱怜地摸摸牠的头、后颈给了他一
个吻。
「夏天……要结束了呢。」夏以澄如是说,他一直把夏天当作自己的分身。这些外国
人铁定不晓得他名字的意义,他也说不出口其实他姓summer。恩佐却很清楚夏天之于他
有什幺意义。
「但你冬天也会在我身旁的,你不会结束。」恩佐坚定地说着,夏以澄那一刻却觉得
心酸地想哭泣。他最后还是哭了出来,每当进入秋季后他都有股莫名的惆怅,被恩佐这
幺一说他才知道,他一直怕自己也结束在这艳阳高照的季节里。
他无一刻不后悔,离乡背井的苦楚和永不能相见的家人,他原谅不了自己做了这种选
择。也无法用英文名字代替他的原生意义,名字真美,是他家人给的。但以后要用来跟
新家人相处了,夏以澄痛哭失声。
夏天的悸动最终还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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