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出声音的赵衍之仰面朝天,泪水像大颗的珠子从脸颊流经颈脖没入衣领之中,他痛哭着的声音仿若一个无助可怜的孩子,声音嘶哑又颤抖,若是能叫出来,赵衍之必定狠狠地叫,可是他发不出声音,连说话都不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手腕和脚踝都被绑得很紧,他连站住的力气都没有,可仍旧被桎梏着,维持着一个站立的姿势,他无法拭去泪水,任由监牢最上面的一扇小窗中透进来的风吹干了眼泪。
很久都没有哭过的赵衍之此时此刻像是要把之前所有泪水都哭尽,他想到了师父,想到了去世了的小宝,想到了叶轲,甚至都想到了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他小时候总是会缠着师父问东问西,师父从不嫌烦,都一一解答他的问题,可是他这么多年未曾寻觅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戚都未曾见过,他出生的那几年,正好碰上饥荒,或许家里无法抚养,便把他丢弃了吧。
于是从小赵衍之就很会看别人的眼色,尽量做出讨大人欢心的举动,这样自己才不会被再次丢掉,他对师父很尊重,但师父从来都不允许他这样,发现了几次之后,师父说过:“小衍,师父不能教给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做自己。”做自己,多么难啊,活到现在,赵衍之都没有做自己,做自己做成如何模样,现在他又是什么模样?一个人在极度悲伤之时,总会想起曾经拥有的美好记忆,就像当初他来到上海,那些算不上平稳却很富足的日子,和叶轲在一起的日子,很痛苦又甜蜜,想到这里,赵衍之不禁暗骂自己,你疯了吗?居然还在想着叶轲,他能为你做什么?他不过是一个靠家族靠背景的纨绔子弟,他什么都不能做,你被软禁从来都不曾有人来救你。
赵衍之想到此处,又觉得喉头一股甜腻上涌,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到了监狱的地上,鲜艳的红色几乎刺伤了他的眼睛,想来自己也没有几日可活了吧。
这座监狱之上正是泽野拓真的府邸,一张特制大床上不停传来令人耳不忍听的声音,冯春生的嘴上被棉布紧紧地裹着,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的他被泽野拓真狠狠地按在床上,他的双眼微红,泪水也打湿了他的长发,发丝还粘在脸颊边,泽野拓真却丝毫不减力度,更是把冯春生的双手都吊着,双手被绑在床上特制的吊绳上,他面对着泽野拓真,身上全是红色紫色的印痕,他两条腿被泽野拓真扛在肩上,整个人以一种非常屈辱的姿势被进入,可他丝毫感受不到愉悦,双眼之中写满了惊恐之色,然而他越是露出这种神色,泽野拓真便越是兴奋。
皮鞭也不停地招呼到他的身上,可是被布裹着的嘴根本张不开,也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泽野拓真的恶趣味竟然是喜欢堵着别人的嘴,可是他现在痛苦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原来泽野拓真是这样的疯狂,疯狂到他都无法跪在地上求他原谅,因为泽野拓真从不听解释。
而在不远处的东田家,这几日来,东田爱被保护得极好,不过东田爱就当做自己去泽野拓真那里做了客,她甚至觉得自家的爸妈以及哥哥都有点太过于夸张了,她经常能看见哥哥在花园喝酒,一个人坐在那里,谁都不能靠近,她再怎么小,也能看出自己哥哥不是很开心,于是她走到东田真嗣面前,甜甜地问:“哥哥,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东田真嗣无言,他抬了眼皮,见是自己的妹妹,示意让她坐下,又猛灌一口酒,“我很伤心,心里很空,所以想喝酒。”
“那你为什么伤心啊?”东田爱看了看酒瓶,又举起了东田真嗣面前的酒杯,平日里从来没见过哥哥喝这么多酒,其实哥哥是一个自尊心强、又不擅长表达的人,心里有点事情都喜欢一个人闷着,不会说出来,可是这样很伤身体,东田爱岁数还小,根本不懂东田真嗣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