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告诉我，真实与虚假。

当钟声响起后，瑞海只是什幺也不说的跟着日见月离开顶楼。

明明有种预感，日见月就是当年让瑞海受伤的兇手。那又为什幺……他又是怎幺办到这幺自然的回到这个教室！？

瑞海也变成了那样……究竟週末的时候发生了什幺事……？

的确那时候听说了瑞海要去看电影……难道看电影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幺吗……？

对了！玖明！

瑞海曾说过会邀请玖明……如果问他的话……！

「邀请玖明……。」另一股烦躁感涌上心头，夜和甩甩头，换上严肃的表情。

最后一节课的班会，班主任拿了张表走了进来。

「安静！全部坐下！我们现在来换座位。」

「欸？！」班上一阵喧哗。

换座位……吗？

也就是说……。

夜和望向身边的瑞海。

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瑞海转头面向另一边。

「……。」夜和皱眉。

夜和的座位被调到了教室前方。

往教室后方看去，身高偏高的日见月坐在教室后面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瞌睡。

这家伙……还真是悠闲……。

轮到瑞海看座位表，夜和撑着下巴观察着她的表情。

瑞海上下移动的视线停在某一个定点上……表情变了。

夜和愣着。

瞪大双眼……夜和甚至感受到自己脉搏的颤动……。

「为什幺……？」夜和喃喃的说着。

那个令我费尽心思却无法看见的表情……。

那一个……我最想看见的……我最喜欢的女孩的表情。

瑞海她……笑了。

漂亮的五官看起来散发着光芒，瑞海步下讲台，从夜和身旁掠过。

「月！」瑞海走到教室后方，笑着。「我坐在你前面哦。」

「……。」睁开双眼，日见月也被瑞海的笑容给震惊住了。

回过神，教室里充满的是寂静，以及不可置信。

「是这样啊。」日见月温柔的漾起笑容。「真是太好了，瑞海。」

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笑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天真的面孔就像忘记了所有忧愁一样的笑着。

『雨门她……笑了？』

『不会吧？！』

『她刚刚……是叫月？』

『啊……难道他们……！』

『可是晴见他……。』

同学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夜和耳里，也纷纷有疑惑的眼光朝夜和丢了过来。

就像在说着……原来不是你啊？

原来能让瑞海崭露微笑的不是你啊？

刺耳、吵杂。

所有的声音听着都变得像是在嘲笑夜和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咬紧牙关，夜和彷彿呼吸不进空气。

够了……。

『雨门瑞海！我要向妳挑战！』

一点一点，周遭的空气就像正在掐住夜和的脖子一样收缩着。

停下来……。

『我一定会让妳露出笑容。』

我输了。

能让妳露出笑容的……能让你开心的……并不是我……。

雨门瑞海……为什幺妳对我那幺残酷……？

为什幺那个家伙……能够这幺容易的让妳露出如此温暖的笑容……？

我的存在……对妳来说只是小丑吗？

视线突然模糊了起来，夜和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襟。

「哈……哈啊……。」

班主任注意到夜和的异状，走到他的桌前。

「夜和？没事吧？」

「老师……抱歉……我、我去一下保健室。」

脸色发白的夜和缓缓起身，彷彿一并带走所有的闲言闲语般离开，留下寂静的教室……。

注意到关门声，原本在跟日见月说话的瑞海转过头。

「……。」

望着教室前方的空座位，瑞海收起了笑容。

「瑞海？怎幺了？」日见月担心的问着。

「嗯嗯……没事。」

只是……总有一种感觉……。

我……似乎忘了什幺。

那种被藏匿在心底最深处的温暖……总有一种……即将要被抽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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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粗喘着气，夜和站在前往保健室的走廊上。

我到底在干嘛……？

瑞海笑了……那不是很好吗？

这不就是我原本的目的吗？

那幺……为什幺我这幺难受……？

用手掌遮着双眼，夜和紧咬着嘴唇抬起头。

「因为我不是让妳露出微笑的原因吗……？」

我喜欢她。

因为喜欢……所以想看见她的笑容。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她因为我而露出笑容……。

现在察觉到这样深刻到痛心的感情……已经太晚了。

「哈哈……什幺嘛……笑起来不是挺可爱的吗……？」

不好……感觉眼泪就快控制不住了。

「晴见同学？」

放开手，夜和望向声音的来源。

玖明抱着一些书，正睁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幺了？你们的班会结束了吗？」

垂下眼帘……夜和只是痛苦的叹了口气。

「抱歉……玖明，我没事。」勉强挤出笑容，夜和转身準备离开。

「等等等等！你这样看起来哪像没事啊！」伸手拦下夜和，玖明说着。「你不舒服吗？我们班会结束了，我带你去保健室吧？」

「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

转过身，夜和大声吼着。

玖明顿了顿……缓缓鬆开夜和的袖子。

「啊……抱歉……我、我……。」回神，夜和连忙道歉。

真差劲……竟然把气出在玖明身上……。

「玖明……抱歉对着你吼……。」夜和挤出微笑。「我真的没事……所……。」

「没事才怪！」玖明突然生气的大吼着，重新扯住夜和的衣袖往前走。

「玖……！」

「给我闭嘴！！」

平时不善言辞的玖明突然这幺强势……让夜和只能闭起嘴乖乖的被拉进保健室。

「打扰了！」推开保健室的门，玖明向里头张望。「保健老师不在啊……。」

「所、所以说没关係的……。」夜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玖明再度拦了下来。

「你脸色这幺差要别人怎幺放得下心！我虽然是书呆子但是替病患準备床铺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在玖明準备床铺的时间，夜和一语不发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幺了，一点也不向平常的你。」摊开纯白的薄被，玖明转头望向夜和。「你跟雨门同学出了什幺事情吗？」

「……！」听见瑞海的名字，夜和明显的动摇了。「没什幺……。」

「没什幺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叹了口气，玖明拿了张椅子坐在夜和对面。「说吧，到底出了什幺事让你变成这副样子。」

抬起头，夜和疑惑的望着玖明。

「这副样子……？」

「我认识的晴见同学可是个一直带着太阳般温暖笑容的人啊。」玖明漾起笑。「才不是现在这要死不活又阴沉的样子呢。」

低下头……夜和紧紧咬着双唇。

「这是雨门同学说的哦。」站起身，玖明往床铺走去。

「瑞海……？」

「是啊，是雨门同学。」暂停下手中的动作，玖明苦笑着。「雨门同学曾经说过，晴见同学的笑容的太阳一样，非常温暖的样子。」

看着玻璃橱柜反射出的自己的脸……。

这彷彿失去一切的表情……哪里像温暖的太阳了？

「……瑞海她」夜和出声。「瑞海她……笑了。」

「欸？」

「很开心、很开心的笑了……。」夜和把自己的衣服捏皱。「比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开心的笑着……。」

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夜和的声音变的沙哑起来。

「我根本就不配当什幺太阳……。」颤抖着，夜和的嘴唇已经被咬得通红。「比起我，那家伙待在日见月身边更……。」

「……懦夫。」

玖明的声音让夜和抬起头来。

「玖明……？」

放下薄被，玖明用力跺着步走到夜和前面。

「喜欢她的话！就不顾一切去把她抢过来啊！」

用尽全身力量吼着，玖明大力的喘着气。

「明明只要能当个朋友就好了！明明相信你可以好好的照顾她……！」玖明的声音哽咽着。「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喜欢她的话就去抢过来啊！笨蛋！」

随着玖明的话，泪珠也夺眶而出。

「为什幺……为什幺我偏偏……偏偏要输给你不可啊……。」低喃着，回过神来，眼泪已经停不下来了。

没想到当初向对自己说的话……还得搬出来教训夜和。

看着玖明蹲下来缩起身子，夜和这才想起来。

玖明他……也喜欢瑞海。

冷静下来……夜和起身。

「玖明……。」轻拍玖明的背，夜和将他扶起。「对不起……对你的态度那幺差。我已经没事了。」

玖明擦掉眼泪。

「晴见同学，你刚刚说雨门同学她笑了……是怎幺一回事？」

夜和一五一十的将瑞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还有他亲眼所见的事情全部告诉玖明。

「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皱着眉，玖明扶着下巴。「我、我喜欢雨门同学很久了，其实也有听闻当时的事件……。」玖明看着夜和。「的确雨门同学从以前就是不怎幺有表情的冰山美少女，怎幺可能一个周末过去突然落差变得那幺大？」

说的也是……明明以前不管怎幺逗她都没有反应的……。

会突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