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医院的时间比预期还来久,抽血的检验结果始终达不到标準值,仍持续着低烧状况,宗一郎也清楚问题出在哪。
儘管强迫自己必须配合医院要求按时用餐,却始终没有食慾,明子在时怕她担心会勉强嚥个几口,过没多久却又难受到偷偷在厕所吐掉,再加上他担心明子公司医院来回奔波会累倒,总是早早闭眼装睏要求她也回家休息,不准过夜。
然而,明子前脚才走,他就睁开眼,盯着窗外星空,任由无处可发的悲伤情绪放肆流衍,在眼稍汇集成泪,在睡睡醒醒间,几乎夜不成眠。
如此反反覆覆间就到第三天的傍晚。
宗一郎又忍不住望向门口。
明子昨晚一脸懊恼又气愤的告诉他,因为年关将近,有许多设计案必须儘快完成,公司甚至要求他们连续加班。
明知抱怨里隐含着让他主动开口要求照顾才能理直气壮请假的冀求,他却在抗议眼神里以“我一个人待在医院也不要紧,我还是希望妳以工作为重。”淡淡拒绝女儿的好意及关爱。
故意忽略女儿失望的受伤眼神,同时忍不住为了能从“父亲”角色中脱离而深深鬆了一口气。
仅管医院的死寂令人窒息,但他更难以承受女儿过度关切的负担。
他本来就不擅人际关係,搬家后更断绝了一切过往交情,除了明子及护士外根本不会有访客,但每次病房门扉被打开的瞬间,仍总会忍不住期盼,期盼再次看见青木的身影,却一再落空。
一次又一次次的落空换来无尽的痛楚及迷惘,每次闭上眼,那晚的拥抱及一闪而过如果】..燃着热焰的黝眸明明如此真实鲜明,然而青木仅仅一次性拜访后再无后续,逼得他快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也许自从得知则死讯后的这些日子,甚至在饭店再次听见西园寺健重覆一遍,儘管倍受打击,在心田深处却始终不愿接受这个残酷事实,保留微渺希望残苗,才会将稍纵即逝的渴望当成真实…
他需要再次见到青木去证实…